蜚语传出去了。” 从江为功抵达鄱阳湖开始,本地之人就知道工部的人是为了先前沉船事件来调查的,不过这种事情往往无解,所以他们也都不以为意,只当工部众人来一阵儿后,自然就知难而退了。 没想到江为功几乎淹死,神奇的死里逃生后居然没有返回京城,反而又回来了,这才叫众人都吃惊起来。 及至突然间又说荣王殿下驾到,众人越发骇然,再加上赵世禛捉拿了设计盗取官银的凶犯人等,还有一名是官儿,饶州城内外自然震惊,纷纷扬扬都在说这件事。 众人自然也都听闻过荣王殿下威名,天家的凤子龙孙突然来到这种偏僻小城,百姓们皆都踊跃,想着一睹天颜,只是苦无机会。 那日赵世禛陪着阑珊游湖,路边上的人虽然都肃清了,湖中却还有许多渔船,也有不少百姓们见到了荣王殿下英姿,可又见赵世禛陪着一个人,十分亲密的样子,自然疑惑不解。 议论纷纷之际,才从跟随江为功的那些工部之人口中得知,原来那位,就是先前皇帝亲口大赦过的工部决异司的司正舒阑珊,虽然是男装,其实是个女儿身来着。 一时之间,饶州城内皆都是关于阑珊的故事了,大家又知道了之前落水的江为功,便也是阑珊的“下属”,顿时都啧啧称奇。 乃至江为功选好了建造八卦塔林的地址,大家又是震惊,又有些盼望。 毕竟这些日子关于阑珊的种种惊奇故事大家都耳熟能详了,又加上荣王殿下的福威护持,所以觉着……兴许这次工部真的会做出点儿什么不一样的来。 若真如此,那对于鄱阳湖跟饶州而言,自然是天大喜事。 谁知赵世禛很快离开了饶州城,而这边动工,偏偏就出了这许多事,于是大家不免有些人心惶惶,流言四起。 阑珊听了江为功的话,略一思忖,说道:“虽然咱们商议出这个法子来,但是还有更多是咱们所探查不到的,人力毕竟有限。但是这件工程不管如何都是要尽快的,江大哥,动土之前你可请了僧道诵经吗?” 江为功一愣:“这……这个也需要?不至于吧?”他只顾要忙公务去了,这些玄虚的事情竟没有上心。 阑珊笑道:“咱们虽是工部的人,到底初来乍到,做这种事情,若是成了虽然算是利国利民,但是无形中谁知会不会惹动神明、或者如何呢?毕竟当初仓颉造字的时候,惹的天雨粟,鬼夜哭,有时候天现异象,也未必是坏事,但一定要领会,江大哥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我说来找你必有所得吧?果然,”江为功豁然开朗,笑道:“你说的很是,尽心总比不尽心要好,心到神知,是我疏忽了!好,我立刻传令下去,明儿就安排妥当。” 两人商议了这会儿,西窗在旁悄悄地提醒道:“说够了吧?其他的不许再说了,江大人,你总是拿这些烦心事儿来惹小舒子,这样怎么能叫她安心静养。” 江为功原本是不知道阑珊有身孕的,但是这些日子他常来常往地跟阑珊商议事情,看她脸色不太好,又常常犯恶,体虚的很,自然就问起来,他毕竟不是外人,飞雪等对他也不至于十分隐瞒,所以江为功才知道了。 此刻听西窗说,便笑道:“公公莫恼,我已经说完了,我也是没法子才找小舒商议的,只怕事儿做的不妥当。” 阑珊道:“江大哥不用在意,以后若有什么,照旧来跟我商量就行了。我又足不出户的,外头多亏了江大哥奔走,难道跟你商议几句都不能了吗?我可不想做个只会吃饭的废物。” 江为功大笑:“不要胡说,你若是废物,我们都不用干了。” 西窗也嫌弃地说道:“哼,还敢说呢,你看看你最近吃的那些饭,只怕江大人一顿就顶你一天的,你若真的能做个吃饭的……我也不至于这么操心,不知给你吃什么好了!” 江为功听了,不由也劝阑珊。 阑珊只得答应着,实则心里明白,有时候虽然想吃,但喉咙里像是有个闸门拦着,实在是咽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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