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想到赵世禛的那些话,心神不宁。 “荣王对太子,也是给了脸面了,”郑适汝的看法却跟他截然相反,“这若不是太子而是别人做的,荣王就不是言语上不逊而已了。” “阿汝,你说什么?你怎么向着他?”赵元吉皱眉。 郑适汝道:“我不是向着他,殿下,我只是明白假如这次不是荣王的人及时拦阻的话,你很可能救不出姗儿不说,反而会害了她。” “这怎么会害了她呢?”赵元吉嘀咕。 郑适汝摇了摇头,并不跟他多说这个,只道:“总之太子这一步棋走的忒错了,但是我知道,太子自己是想不出这主意的,到底是谁撺掇太子这么做的?” 赵元吉无奈地低头:“是那些幕僚们说什么荣王接手弘文馆的,可见皇上偏心,若是给舒阑珊歪打正着的解决了南边的事情,就更了不得了。所以我想索性把舒阑珊带回来……我本来也不想这么做的。但我也知道你担心舒阑珊,所以才、才答应了他们的提议,谁知道……” 郑适汝道:“给太子出这主意的人若非是天生目光短浅,就是居心叵测,从此不用也罢。” 赵元吉愣了愣:“阿汝,他们也是为了我着想……” “是为太子着想,还是为害你,”郑适汝有些按捺不住怒气了:“要是姗儿在这件事上有个损伤,后果会如何?” 赵元吉低头,轻轻哼道:“无非是老五从此恨上我,但就算是现在这样,我看他也依旧的起了不该有的心思了。” 郑适汝眼中怒意涌动:“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我看荣王,不是以前的荣王了,以前没什么野心,现在就差跟我明抢了。”赵元吉叹了口气,跌坐在椅子上。 郑适汝看了他半晌,默然。 太子妃还未开口,赵元吉却道:“阿汝,我知道你跟舒阑珊关系好,但是你想过没有,假如真的那一天到来,舒阑珊会怎么样?” 郑适汝蹙眉:“姗儿不是我的敌人。” 赵元吉道:“她毕竟是王府的人了,而且你也知道她很喜欢老五,一旦真的势同水火,舒阑珊她会不帮着老五吗?” 这次郑适汝迟迟没有开口。 赵元吉看她道:“阿汝,假如她帮着老五呢,是不是她就是咱们的敌人了?” 郑适汝仍旧没有说话。 赵元吉叹了口气:“你对她的确是好,只不知她对你是不是也同样?阿汝,你向来聪明,我不想你失望,不想你因而受伤。” “若不想我失望,就不要再主动挑起事端,”郑适汝嘴角一挑,说道,“不管怎么样,你现在仍是太子,只要你不出错,皇上就不会拿你怎么样。弘文馆的事情只不过是试金石,试试看荣王的能力,也是在试试看你有没有太子的气量!” 赵元吉愣住,显然不解。 郑适汝道:“你当然知道父皇的心思深不可测,那么父皇怎么会在姗儿给掳劫这件事情上反应如此平淡,荣王明明知道姗儿在哪里,为什么竟按兵不动?因为他们都知道滇南地方事情的紧急跟局面重要,他们都在默许那些人带走姗儿,都在等待滇南之事兵不血刃地完美解决!只有太子急急地冲上去,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阿汝?”赵元吉心头一震,直到此刻才仿佛察觉自己做错了。 郑适汝冷笑:“意味着太子走错了一步,你觉着父皇看在眼里会怎么想,就算太子是一心为了救姗儿,对父皇来说也是不值当的冒失行为。若父皇再认为太子还另有私心,为了阻荣王的功劳而宁肯滇南大乱……那太子在父皇面前该如何自处?” 赵元吉脸色发白:“我、我……阿汝!父皇真的会这么看我?我、我该怎么办?我要不要进宫解释?” 郑适汝道:“不必解释,多余的解释无用,只不过,若是接下来太子依旧自乱阵脚,继续乱为乱动的,只会流露出更多的破绽。那会儿不用荣王动手,太子自己就用行动告诉了皇上,你无法胜任!” 赵元吉后悔莫及:“阿汝……我、我……” “别说了,”郑适汝垂眸,脸上流露出几许倦容:“我知道太子的担心跟焦虑,但是我不是没有替太子谋划,刚才所说的都是肺腑之言,希望太子可以听进去,但是……下一次要做那些事,尤其是跟姗儿和荣王有关的事的时候,请太子别再瞒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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