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温叔叔一块来了,只是温叔叔居然换了衣裳,姚叔叔身上沾着很多血,我不知道怎么样,姚叔叔安慰我说不是他的血,只是……只是杀了一只耗子沾上的。” 阑珊听见姚升跟温益卿一块儿重又出现了,那颗心才又放实落。言哥儿说道:“然后我们就一起往里走,走了半天越来越黑,姚叔叔有些生气似的,我听他说什么‘老姚精明一世,没想到也有给人玩的一天’,又温叔叔说‘谁能料到他们那么狠,还要斩草除根呢’……之类的话。” 阑珊轻轻地抚着肚子,本来她身上有些热,听到这里,竟微微觉着冷。 言哥儿一鼓作气把剩下的事情都说了。 原来他们越走越深,地下好像有水冒了出来,而且水越来越多,以至于温益卿把言哥儿抱在怀中,后来又给姚升接过去背在背上。 他们手中原本有一个火折子还能用来照亮,越走那光芒就也越来越弱了,姚升道:“温侍郎,不如别往前了,原来这水只到脚脖子,现在过膝盖了,万一前面是条河,我们仨就都……”他到底顾忌言哥儿还小,就没说完。 温益卿没言语,姚升却突然笑道:“我忽然想起当初老江要去鄱阳湖的时候,我还不肯跟他一起去,因为我不会水,没想到老江在饶州驻扎了似的一动不动,我却天南海北,一会儿跳雪山给毒蝎子追,一会儿又跑到这南边地方给毒蛇咬,还可能给水……若有个算命准的就好了,我一早答应跟老江去饶州。” 温益卿笑了两声,仍是没多话,只是举着火折子,在旁边的岩壁上摸来摸去的不知做什么。 言哥儿却道:“姚叔叔,江叔叔常常说你最能干,能者多劳,所以得让你多跑几个地方,多干几件大事。” 姚升本来很颓丧,又有些恼火,突然听了言哥儿这话却笑道:“是吗,那江胖子还肯说我的好话?” 言哥儿道:“当然了,江叔叔一直称赞你,还有爹爹也常常说姚叔叔为人最精明,认识的人多,是京城里最机灵的人呢。” 姚升忍不住大笑了两声:“小舒也这么说?” 言哥儿“嗯”了声。姚升叹息道:“唉,我倒是想念当初跟江胖子还有小舒一起在京城里相处的时光啊,只不过那段时光可是一去不复还了,如今大家天南地北的分开了不说,小舒又进了王府,当了王妃,别说是以前的相处,纵然是见一面儿都难了。” 温益卿正趴在岩壁上仔细打量着什么,一边听他们一大一话,听大搜姚升如此叹息,不由心头一动。 言哥儿问道:“爹爹还好吗?我很想念爹爹。” 姚升哑然失笑:“好孩子,以后见了小舒,不能再叫爹爹了,得该叫娘娘了。” 言哥儿问:“为什么呀?” 姚升也不知怎么跟他解释。 倒是温益卿说道:“不打紧,你喜欢怎么叫就怎么叫,叫她‘爹爹’,她依旧是高兴的。” 姚升才笑道:“温侍郎,你这么教孩子啊。” 温益卿道:“你难道不知道她的心意?她不是那种人,而且……荣王也不是那种人。” 姚升本来在想,纵然阑珊不计较这些,那荣王呢?没想到温益卿竟这么说。姚升便一笑道:“罢了,是我多心了。不过这些事儿都是后话,当务之急是赶紧从这鬼地方出去。” 言哥儿却道:“温叔叔,你在看什么?” 姚升也正有些好奇,却听温益卿道:“这里的岩石有些古怪,不像是普通的石头。” “那是什么?”姚升问。 温益卿道:“我也拿不准,只看得出好像是某种矿藏。”他说了这句,把火折子递给言哥儿擎着,自己又找了会儿,终于从上头掰下了一小块,反复看了片刻,仔细地放在怀中。 三人又往前走了片刻,那水越发急了,而且凉的很,已经快没过大腿了。姚升越走越是胆战心惊:“温侍郎……” 温益卿道:“这应该是一条地下暗河,方才我观察过,并没有别的路,只是我留意到风一直是从前面吹过来的,证明前面一定有入口。” 姚升勉强安心:“你是工部的人,你比较有经验你说的算。” 温益卿笑道:“如今你也是决异司的人啊。” 姚升笑道:“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