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直到这是阑珊才知道原来自己这位其貌不扬的顶头上司,还是个隐形的小小土豪。 江为功正在自己的卧房中趴着,面前放着一本摊开了的书,旁边有个丫鬟端着切好了的蜜汁藕片递到他嘴边,江为功努嘴道:“没听见有贵客来了吗,快拿出去!” 正此刻阑珊带了言哥儿进来,江为功忙侧身招呼笑道:“我正闲得无聊,可巧听说小舒你来了。”他又瞪着言哥儿:“哟,这是你的儿子?居然这么大了?!” 言哥儿见了生人还有些害羞,便躲在阑珊身后,近来他已经能开口说话了,只不过大概是因为之前养成了习惯,仍是少言寡语的。 阑珊道:“这孩子说话晚,大人莫怪。” 江为功道:“小孩子嘛,又怪个什么?”立刻转头催促丫鬟:“拿果子,拿点心,拿些好玩的东西陪着小公子。” 丫鬟们过来领着言哥儿到偏间去玩耍,阑珊见他神采奕奕,知道恢复的不错,便先谢他昨日送东西的情谊。 江为功连声说不算什么,又问起工部的事情,主要是问温益卿是否为难过阑珊。 阑珊如实回答,江为功却显然意不在此,他见言哥儿在外,便小声道:“小舒,你真的去了青楼?还在哪里遇到了温郎中?” 阑珊无奈:“我只是去喝个花酒而已,哪想到那么巧就遇到他。” 江为功笑道:“你可真上道儿,好歹等我好了咱们一起去啊。”江为功又打听到底跟温益卿是怎么回事,原来他听下人说了街上的流言,却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心痒难耐,如今见正主来了,自然要打听个明白。 阑珊只说给温益卿无意撞见等等,倒也说了温益卿威胁自己的那些话。 江为功听完笑说:“这件事要单纯地给温郎中撞见倒是没什么,气气他我反而高兴。可糟糕的是偏张扬的人尽皆知了。” 阑珊问:“这是为何?” 江为功道:“你是有所不知,咱们工部的老大生平最忌讳的就是嫖妓!我记得之前部里有个青年才俊很得杨大人青眼的,就因为去眠花宿柳,硬是给发配的远远的,现在还在北疆吃沙子呢。” “哦,那可真糟糕之极,我会不会也那样。”阑珊皱眉,心中却乐不可支。 “现下既然无事,只怕不会有碍的,你身份毕竟不同。”江为功安抚。 阑珊嘴角带笑,假意低头吃茶,不料才吃一口,不知为何心头翻涌,她怕失礼于人,忙回身掏出帕子在嘴边捂着,谁知喉头一阵怪异的感觉,竟呕出点东西似的。 低头看的时候,却惊见是一块黑红色的血。 江为功正盯着她瞧,一眼瞥见吓了一跳:“是怎么了?” 阑珊也不知怎么,虽然头有些略略晕眩,身子却没觉着有大碍。 江为功却慌了,一叠声催着叫传大夫,阑珊急忙阻止。 毕竟她是女儿身,最忌讳给大夫诊脉的,两人推让间,江家的大夫到来,阑珊一再不肯,把手缩在袖子里。 江为功急得从榻上蹦了下来:“你怎么讳疾忌医起来,都吐血了,还不给大夫看?” 那老大夫果然是有些经验的,听闻吐血便道:“是怎么吐血?” 江为功怕他不信,就从阑珊袖子里把那块帕子翻出来,老大夫看了看,又闻了闻,脸上反而露出了一抹笑意:“少爷别急,这个不要紧的。” “你说什么?吐血了还说不要紧?”江为功大叫,若不是信任这位老大夫,只怕要大骂起来。 “照我看,这口血不是正常好血,是这位公子体内有类似内伤导致的淤血,我大胆揣测,公子最近是否曾受过内伤,是否在服药?应该是药效起了作用,但药力毕竟太猛了,才吐了这一口,这是好事,要是淤血存在体内,天长地久才是大症候呢。” 江为功立即想起那日阑珊给巨蟒卷住:“是因为那次才受的伤吧?你在吃药?” 阑珊早上的确吃过赵世禛叫西窗送的药,此刻百感交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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