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出现在众人面前。 腥咸的海风吹来,颇为爽快,远看海天一线,有白色的鸥鸟飞过。 阑珊叮嘱:“江大哥,你的头上还带伤,小心风。” 江为功不顾风冷,欢欢喜喜地笑道:“我先前也经手过造船的事儿,但都是兵部的小战舰,也并没有亲眼看见详细过程,这次可是开眼界了,等船造好了,回头只怕能吹一辈子。” 阑珊见他只管高兴,便也一笑揣了手,随口道:“能参与这样的大工程自然是好,可以学许多之前根本不知道的,但是不要高兴的太早,之前的海船从预备木料到建造的一半,也有两年多快三年时间了,江大哥难道想在这里呆上三年吗?” 江为功有点为难,忖度了会儿竟反问道:“那你呢?你愿意吗?” 阑珊的目光在远处扫过,她找的自然是那原先放在海沿的烧残的木料,此刻却一无所踪,心想多半是司礼监或者赵世禛的人给搬走了。 闻言便笑道:“要是能把阿沅跟言哥儿接过来,别说三年,就呆上一辈子也愿意。” 江为功见她笑了,便也笑道:“那我也愿意。” “胡说,你的家小都在京城,跟我不同,你愿意什么?”阑珊说着回头,含笑摇头:“我看你是舍不得那好吃的生煎馒头吧。” 江为功大笑,抬手把阑珊肩头揽住:“要不怎么说小舒最懂我,我中午还吃了好几个呢。” 阑珊正要也说一句话,忽然间觉着后背似乎掠过一股寒意,像是有人在冷冷地盯着自己。 她猛然回头,目光所及却并无什么可疑。 直到阑珊抬头望远,隐隐地看到在翎海的城头上,似乎有一道熟悉的影子一闪而过。 阑珊愣了愣,心里有一点点忐忑:那影子倒像是赵世禛,不过他受了伤,不好好地歇着怎么会跑到城楼上吹风呢?想必是自己看错了。 从海沿返回,进造船局公事房喝了口热水,江为功便去给宋文书致歉。 阑珊给他拉着,只能陪他壮胆。 两人在后院找到宋文书,江为功便行礼道:“宋大人,这件事是我一时疏忽,导致你们造船局如此大的损失,你要打要骂我都甘愿领受。” 宋文书的脸色比那日好了些,忙来扶着江为功:“江大人不用如此,我也听杜大人说了,这件事情另有蹊跷,也不能全怪在江大人身上。” 江为功见他态度不错,才也笑道:“就知道宋大人是个通情达理的。说来可恶,我的命也差点儿给葬送了呢。” 宋文书便又问他的伤恢复的如何。 阑珊在旁看着两人寒暄,会面情形很是融洽,却也松了口气。 她随意打量了一眼宋文书的公事房,见跟其他各处的房舍没什么不同,陈设也十分简陋,一张长条桌,桌上除了些来往公文,书册等外,便是笔墨纸砚等物。 阑珊问道:“那位自尽的忠伯,听闻是没有家小的,之前江大人送了几两银子给他送终之用,宋大人可知道了?” 宋文书笑说:“啊,我正要说这个,忠伯的确无儿无女,不过还有个侄子,我已经命人把银子给了他的侄子,说是工部江大人的心意,让他好生料理后事,两位只管放心。” 此处无事,江为功跟阑珊便不再耽搁,立刻告辞。 宋文书一路送到公事房门口,大家拱手作别。 出院落的时候阑珊回头,却见宋文书还站在原地凝视着他们两人。 阑珊心里有些许异样,拧眉想了片刻一时却也摸不着头绪,便先同江为功一块去了。 眼见日影西沉,造船局里众人却仍是忙的热火朝天,直到天色完全黑了,做事不便,大家才终于慢慢地停了下来,有自去厨下领饭,也有上街去吃些本地小吃。 阑珊跑了一整天,昨夜又有些没大睡好,很是乏累,江为功本要拉着她上街去吃,也给她推辞了。 草草地去厨房要了一碗葱花面,吃了后就先回房,让副手打了热水,趁着江为功还未回来先擦洗了一遍,换了套中衣,才去榻上躺了。 起初还听到门外有些零零散散的声响,阑珊也不理会,不知过了多久总算朦胧睡去,甚至隐隐地做了些断断续续的梦。 正在半梦半醒间,门吱呀一声开了,有人走了进来。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