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茵不知道怎么回答,而对方似乎也不期望有人能给出答案,更不在乎答案是什么,因为她下一秒就转向爱利丝,后者正捧着几个乾扁的小梅果问是要丢掉还是留着。 思考了一下后她说:「留着吧,竹梅的库存不多,在找到能替换的前最好还是留着,就算这些因为不新鲜药效要打对折了。」 爱利丝依言,抽出一片圆叶把竹梅放上去,包裹好后以细细的褐色藤蔓绑紧。 「盘腿坐好,没有习惯正坐的人在这种坐姿下是没办法专心的。」狄芬说,然后右手食指中指併拢,在涅茵前方地板画了一个小圆圈,「如果真的失控有火喷出来一定程度会被转移。」转移到哪去就不在考虑范围了。 「放慢呼吸,让自己心无杂念静下来。试着在黑暗中感应到什么。」 「以前爱利丝也是这样练习吗?」涅茵调整姿势,果然一阵痠麻流窜全身,让他差点又跪回去。 痛死了!他惊诧的看向专心工作的爱利丝。 这要习惯是都跪多久了? 「没有。」回答的是芙蕾兰娜,她头也不抬的说,注意力全在药草上:「那时候狄芬又没和我在一起,爱利丝是我自己教出来的。」 涅茵听到回答一愣,然后注意到狄芬也流露出无奈和好笑,这才发觉是自己想多了。 「我离开一下。」狄芬说完起身推门离去。 「讲得现在就在一起一样。」爱利丝更是小声吐槽。 芙蕾兰娜没有听到,就算听到了也只是抖抖耳朵。 不过与其说是有没有听到,不如问她听懂了没比较实际。涅茵想,深呼一口气,闔眼。 也许这个少女在这方面比谁都迟钝。 黑暗扑面而来,霎那间就将他吞噬。 「要开始了吗?」爱利丝细声道,语气慎重。他不安的看了涅茵凝然不动的身子一眼,少年双眼紧闭,呼吸又浅又短。「他会没事吧?」 他深知这的危险。 「没事的,只要不出意外他会陷入昏迷,但不用多久就会清醒了。」芙蕾兰娜以尾巴安慰的拍拍他的肩。「你担心他吗?这还真是难得。」 「……不行吗?」爱利丝停下动作,不安的询问。 不行的话……又该怎么办呢? 跳动的心脏比他想像中的忐忑。 医生讨厌人类,有办法接受他吗? ……他会想留下来吗? 「没有不行啊。」没想到少女的语气却毫不在意。 没有愤恨没有掩饰,而是平淡的真实。 心跳慢了下来,像是躁动的骤雨滴下了最后一滴雨水。 医生从来不对自己说谎。 「确实呢,有些事情我是真的不懂,但就算盲了我也不是瞎子。」她停下手里的动作,一双眼睛直视着自己得意的继承人,闪烁着超乎年龄的成熟与智慧:「你以为我没注意到吗?如果对你来说这已经佔了很重要的地位那就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