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跑,去那边,去那边。去二十步外整队!”匆匆带领二十几名亲信赶过来的百人将刘葫芦,挥刀劈翻两名仓惶逃命的弓箭手,大声喝令。冲天而起的血光,令弓箭手们瞬间恢复清醒,愣愣地放缓速度,不知所措。就在这个时候,宁彦章已经再度带领着队伍追上,如同利刀剁活鱼,借助刘葫芦和他的亲信们组成的砧板,将夹在敌我双方之间的弓箭手们,剁成一具具尸体。 “啊——!”剩余的弓箭手再也不肯听从刘葫芦的瞎指挥,抱着脑袋继续逃命。这一逃,不仅自家队伍再度陷入混乱,也将刘葫芦和他手下的亲信们推得步履踉跄,东倒西歪。很快,就失去了彼此之间的照应,不得不各自为战。 “去死!”宁彦章举起长矛,冲向正在试图重新将弓箭手组织起来的刘葫芦。周围的弓箭手见他浑身是血,不敢阻挡,纷纷转身闪避。他与目标之间,迅速出现了一道宽阔的通道。刘葫芦勃然大怒,瞪着通红的眼睛迎战。钢刀横劈竖剁,将长矛砍得木屑乱飞。 “去死,去死!”宁彦章大声叫骂着,用长矛与对方周旋。既不管两侧,也不担心身后。 两侧的敌军,自然有常府的家将替他招呼。而他的身后,则始终跟着一道倩影。呐喊声能听得见,脚步声能听得见,甚至连滚烫的呼吸,都能用后背感觉得清清楚楚。 那是他今日所有勇气的来源,也是他今生再也不敢放弃的动力。他必须挡在她的前面,无论前面有多少敌人。他必须为自己杀出一条血路,无论面对的是神仙还是妖魔。 从两手相握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不再是一个人。尽管,尽管到现在为止,他依然不相信自己就是那个石延宝! “叮,叮,喀嚓——”木制的矛杆经不住钢刀的劈砍,忽然从正中央位置一分为二。宁彦章无法后退,快速侧了一下身体,前半截长矛当作投枪砸向对手胸口。刘葫芦竖起钢刀格挡,将半截长矛磕得不知去向。正准备挥刀砍向对手的头颅,常婉莹忽然从宁彦章的腋下钻了出来,一剑刺中了他的小腹。 “你用这个!”一名常府家将迅速赶上,将漆枪塞进了宁彦章的手里。然后顺势推了他一把,让他再度挡在了常婉莹的正前方。 “刘头!”两个土匪刀盾兵刚好哭喊着冲上前来抢刘葫芦的尸体,被宁彦章挺枪拦住,杀做一团。 漆枪的枪杆比长矛结实得多,韧性也足足高出了一倍。使在他手里发了力,就像一条翻滚的巨蟒。两名刀盾兵手中兵器太短,无法靠近他的身体,气得红着眼睛跳来跳去。刚刚从宁彦章手里被取走的下半截长矛忽然打着旋落于其中一人两腿之间,将此人绊了个狗啃屎。宁彦章抓住机会,将漆枪当作为大棍,朝着另外一个人腰间横扫。“当啷!”一声,对手匆忙中竖起来的钢刀吃不住他的力道,被扫上了半空。常婉莹再度冲上前,一剑抹断了此人的喉咙。 倒在地上的人,被常有才一脚踩断了脖子。他的钢刀和盾牌,也迅速落入了常有才之手。 周围的刀盾兵们失去了领头羊,士气直线下降。再没勇气过来阻拦,转身加入溃退的弓箭手队伍,撒腿逃向自家本阵。 眼前的视野瞬间开阔,三十步之内,再没有任何敌军,只有一地尸体。宁彦章猛地抬起头,看向敌军本阵,恰恰看到另外一支生力军,在一位敌将的带领下,快速朝自己这边扑了过来。 “往回撤,弓箭手逃光了,咱们见好就收!”挥刀砍翻一名正在血泊中装死的土匪,常有才大声提醒。随即迈动脚步,将常婉莹遮挡于盾牌之后。 “回撤,跟着我往回撤!”宁彦章瞬间也从狂热状态恢复清醒,举起漆枪,大声招呼。 “跟上,跟上他!”常有才带领三名常府家将,用身体和盾牌将常婉莹夹在中间,推着宁彦章往回转。 “跟上,跟上老八!” “跟上,跟上宁道长!”众道士和乡民们,也互相招呼着,调整方向,追随在宁彦章身后全力回撤。经历了刚才那段短促且激烈的战斗,他们对少年人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对于少年人发出来的命令,也再无任何抵触。 整个队伍如同一条吃饱了的恶龙般,在尸体堆中猛然拧身,调转方向,迅速撤往道观大门。沿途遇到不知所措的零散土匪,皆乱刃砍死。这个战术调整,做得不可不谓及时。大伙才刚刚走了二三十余步,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愤怒的叫喊,敌方主将做出反应之后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