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如自己的。那生意只会越做越小。还不如早点散了伙儿,带着闲钱去混吃等死!” “啪!”烛台上的某根鲸油蜡烛,忽然爆开了一个烛花。落樱缤纷,照得人眼前一片大亮! 第九章 暗流(一) 夜色笼罩下的汴京城,万籁俱寂。 忙碌了一天的百姓,早早就上了床休息。喜欢晚上出来厮混公子王孙们,也因为天气渐渐转冷的缘故,很少在街头徘徊。偶尔有低低的脚步声从街头响起,却是来自负责巡夜的更夫。只有他们,没资格挑拣天气的好坏,每天夜里都得按时走过几条固定的街道,将单调的梆子声,传入已经睡着,或者还在清醒中的耳朵。 对汴梁城的百姓来说,这梆子声虽然单调,却意味着天下太平。边境上没有战事,朝廷内部,也没有动荡发生。前者尚好,毕竟距离汴梁甚远,顶多是让他们头上的税赋又加重几分。而后者,就意味着祸从天降。 前几年大汉国的皇帝刘承佑派人诛杀史弘肇,将史弘肇府邸周围的左邻右舍,都顺手杀了个干净。这几年虽然换成了国号改成了大周,皇帝也算圣明,可太子常年漂泊在外,皇外甥娶了禁军大帅掌上明珠这两件事儿,让人想起来心里就不踏实。 “等下个月博济渠正式通了水,就该让君贵回来了!”大周皇宫,马上天子郭威从小山般的奏折堆里抬起头,一边伸着懒腰,一边喃喃自语。 奏折已经是由尚书省和枢密院层层筛选过后,并经左右枢密使批复过的,大部分只要求他看过一眼,在上面做个同意或者否决的标记,就可以拿下去用印。但即便如此,每天依旧都把他累得精疲力竭,甚至连坚持大半辈子的拳脚功夫,都彻底荒废了。 “陛下,还是早点安歇吧!明天还有例行的大朝呢!”太监李福弓着腰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提醒。 “不急,不急,这才两更天!”郭威的脸色虽然疲惫,但今天的精神头却非常好。一张久经风霜的脸上,也带着自豪的笑容,“大朝么,不过是走个过场。朕只需要用耳朵听听就好,根本不用当场做决定。倒是今晚手头上这些事情,特别是搏济渠即将开闸分水……” 话说到一半儿,他又突然意识到,跟太监讨论政务,乃是治理国家的大忌。连忙将下半截话吞回肚子里头,然后指指墙壁和柱子上的青铜烛台,笑着补充:“算了,朕不跟你说这些。否则,过几天被王枢密他们几个知道了,又该跟朕唠叨个没完。李福,你命人去把蜡烛多点几根,顺便通知知御膳房替朕准备一份宵夜。太子如此给朕长脸,朕这个当皇帝的,总得替他把首尾处理干净,免得被他笑话!” “是,奴婢遵命!”老太监李福感激地躬了下身子,快速去安排人执行任务。 郭威登基之后,例行节俭。所以整个皇宫里,大部分房间晚上都不会点蜡烛。除了侍卫们手里的灯笼外,到深夜还亮着的,只有寝宫和郭威经常去处理政务承德、含凉二殿。即便是这两个亮着的宫殿,通常也不会将所有烛台上的所有蜡烛全部点燃。仅仅是靠近御案附近才会稍微集中一些,以免郭威熬夜批阅奏折看坏了眼睛。 如果是靠近门口处,则只会点上一两根,勉强让进出的人看清脚下,不至于摔倒而已。 今天,郭威显然是心情极为愉快,所以想稍微过得奢侈一些。非但指挥着大小太监们,将承德殿内的所有烛台都插满了价格昂贵的沧州香蜡,并且又在宵夜之外,临时追加了一壶沧州烧酒,打算多少喝上几口,给自己解乏。 历时三年的治河工程马上就要结束了,除了最初垫付了一部分救灾物资之外,这个工程从都到尾,没有增加国库一文钱的开销;大野泽和豆子洼两个历史上曾经有过的大湖,也重新被挖掘了出来,成为一南一北两大蓄水池,调节黄河的水量,并为周围的农田提供充足的灌溉水源;中下游的所有河堤,都被重新加固,轻易不会再出现险情。几处沉积泥沙最严重的地方,也进行了疏通,从此万石巨舟,可以载着南北货物,从滨州入海口,一路直达汴梁! 自打李唐覆灭以来,哪个皇帝在位时,能令黄河如此驯服?哪个朝廷,能在黄河决口后三年之内,就令两岸重新焕发起了勃勃生机?如果这些,还不足以让大周拥有天下正朔的资格的话,那就再加上博济渠!分黄入济,分黄入济,三道水闸,一条不到五十里长的河渠,就换来了黄河中下游至少五十年无水灾之忧。除了大周之外,从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