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吗?” 祁昱开口想说点什么,却被钟杳立刻打断。少女的紧张溢于言表,可这种戏他自己也没有经验,或许暂时分开也好。 须臾,两个人分开,各自待在化妆间里冷静。 祁昱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不断告诉自己:“你是一个专业的演员,这只是余燃和宋书词的一场吻戏而已,不能够因为对象是钟杳,你就突然紧张怯场了。” 而钟杳手里紧紧捏着剧本,脑内却一片空白。 这还是来得太突然了点! 虽然只是拍戏,但对象是她偷偷喜欢的男孩,也还是太难为情了。有那么一瞬间,钟杳宁愿对象是陌生的人,这样她根本不用担心分心。因为当“action”响起那刻,她就不在是她自己,而是宋书词。 伴随着飘舞的雪花越来越大,无论少年少女多么紧张,最终也都还是得硬着头皮出去。 除夕当头,所有工作人员都是在加班行动。他们的眼里都是期盼,而非什么好奇的探究,每个人都仿佛在说:加油,可一定要一条过啊! 机位已经架好,灯光也已就位,工作人员围了一圈又一圈。 钟杳过来时,心中一时紧张更甚,她知道自己现在状态肯定不行。她经验不多,却也明白这样的戏最好一条就能过,否则只会越来越尴尬,情绪也将越来越怪异。 “不好意思,徐导,能不能再给我两分钟?”所以钟杳主动申请了调整。 徐风自然是点头,周围的工作人员却悄悄叹气,仿佛在说:看吧,这就是不专业的结果哎。 钟杳却没有时间去在意这些。 她深吸一口气,再度打开了剧本,但看的却不是吻戏这段,而是这场戏的前一幕。 所有人都在等,钟杳精神高度集中,终于,她合上剧本脱下御寒的大衣走向镜头之下。 “action!” 一声令下,钟杳进入角色。 这是在前往故宫所抵达的公交站,宋书词打着透明伞,已经连续来这儿等了三天。 三天前,她和余燃约好,要一起来故宫看雪,写生。但余燃却因为母亲再次家暴受伤,他不想让宋书词看到自己伤痕累累的样子,不得不失约了。但宋书词不知道这一切,她每天放学都来这儿等他。 前两天,余燃痛到走路都难,直到第三天不那么痛了,他才独自乘公交前往故宫。 公交车抵达站台,余燃站在玻璃门后,还没下车就看见少女穿白羽绒服撑伞站在那里。 少年少女隔门对望,钟杳看见祁昱坚毅脸庞上的伤,几乎瞬间与宋书词共情,心里阵阵的疼。 呲一声,车门开了,宋书词对他笑:“余燃,你迟到了。” 白衣白雪和微笑的少女,与祁昱记忆中明艳的红裙少女形成鲜明对比,刹那,他也进入情绪。 她是宋书词,而他此刻只是余燃。 余燃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车的,他垂目,定定看着面前的女孩:“你——” 他想问一问,她不会傻到每天来等。 “你怎么又受伤了?”宋书词却打断他的话。 少女不问他为什么失约,只关心他为什么受伤。 余燃心上被什么狠狠一击,身上那些刺痛的伤口,好像被一双温柔的手治愈。 他不说话,宋书词褪下书包,从里面拿出片创可贴。 她垫脚,一边替他额头贴上创可贴,一边问:“余燃,痛不——” 最后的“痛”字还没能说出口,少年蓦地低头,打断了宋书词接下来所有的话。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