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绞干头发,两人上了榻。 四下里很安静,偶尔能听见外头的风声,昭昭却睡不着了,她借着漏进来的月光看被划到的手心,有些痛,更多的是刺痒,搅得人很心烦。 之前还没觉得,估计是泡澡的时间太长了,水渗进去了破皮的划痕里,这才导致如此。 此时细看,昭昭才发现这痕迹真是颇重,当时她是用了多大力气啊。 陆封寒正闭眼眯着,就听见了窸窸窣窣的动静,他侧过脸,就看见昭昭露出来的鸦羽一般的乌发:“怎么还没睡?” 先前昭昭几乎都是很快就能入眠的。 昭昭这才想起旁边还有一个陆封寒,她把手悄悄放回被子里:“没什么,就是不困。” 这下昭昭也不敢胡乱动了,反倒很快就睡着了。 很快就到了第二天早上,昭昭醒的比从前都早,竟然和陆封寒一道起了床。 昭昭想起等会儿女眷的宴会,她不想去,可她该怎么和陆封寒开口呢,昭昭眼睛忽然一亮,她凑上前去帮陆封寒穿衣裳。 陆封寒的衣裳并不复杂,何况这会儿他已经穿好了内裳,就只剩下外衫了,昭昭这个还是会的。 她踮起脚尖才能捋顺陆封寒衣襟的褶皱,然后系衣带。 从陆封寒的角度正好看见昭昭露出的一小截白皙如玉的脖颈,他心道昭昭今儿怎么忽然这么殷勤。 “公子,等会儿女眷的宴会昭昭不想去了,昭昭想留在这儿,行吗?”昭昭说这话的时候正好帮陆封寒系好了衣带。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没有,就是昭昭有些累了,还不如在屋子里清净。” 陆封寒眉梢微挑:“嗯,那就留下吧。” 昭昭的眼睛一下就亮了,她这人一开心时就眉眼弯弯的:“那公子快些去前头吧,不必担心昭昭。” 送完陆封寒出去,昭昭心想这回总没事了吧。 她坐在美人榻上休息,刚要叫莺儿过来,就发现一旁案几上放着一块玉佩,水头极好,正好陆封寒随身带的那块。 昭昭这才想起来,原来是她刚刚帮陆封寒穿衣裳的时候忘记给他戴上玉佩了,她忍不住叹了口气,她怎么丢三落四的。 这会儿过了能有半盏茶的功夫,陆封寒应该还没走远,昭昭拿起玉佩追了上去。 … 外面,一棵垂柳下。 “王爷,属下已经探听明白了,”程纪向陆封寒行礼。 “昨天是那徐兴德色胆包天,在假山旁意欲对昭昭姑娘不轨,”程纪一五一十地和陆封寒说清楚。 原来昨晚上陆封寒就察觉到了昭昭的不对劲儿,然后让程纪去打探了一下,程纪自幼长在皇宫里,这点子事当然手到拈来。 程纪声音有些沉,语气很是愤懑:“王爷,要不要属下去把那徐兴德给收拾一下,叫他知道知道厉害?”竟敢肖想主子的女人。 还没等陆封寒回应,遥遥传来一道浑浊的声音:“陆公子。” 来人正是徐兴德,程纪见了在心里冷哼一声,这不正好送上门来了。 陆封寒眉梢微挑:“徐大人怎么亲自过来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徐兴德此行自然是有目的的,他大笑道:“我这次过来啊,是想和陆公子打个商量,”说着看了看四周,四下无人,很适合议事。 陆封寒半垂着眼,思索了一瞬后装作感兴趣的样子:“哦,是何事?”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