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你,我便冲出来,将正义卫都引开,让我兄弟有机会离开!” 江临渊闻言微微一滞,声音分外低沉:“是吗?你没有想过丢下……他,独自一人逃走吗?” “废话!”楚英韶翻着白眼道,“临自小与我一道长大,是我最好的兄弟。这次临受伤也是因为我,即使我死,我也不会丢下我的兄弟!” 心口厚重的盔甲好似裂开了一道缝。 江临渊忽而没了声响,只有被倒吊着的楚英韶突然发现,原本紧紧绑住他的绳索松了一些。 “临,我带你去看大夫!” 楚英韶折腾了半天,终于脱离了绳索的桎梏,他连滚带爬的冲将上来,差点没把站在一旁的林若渔撞翻了。 “还是如此冲动,莽撞。”江临渊慢悠悠道,“你若是出了这院子,正义卫立即便会蜂拥而至。你若是不信,大可拿你兄弟的性命试试。” “这……”楚英韶一时没了主意,望着气息渐弱的临,素手无策,“那要……怎么办呢!?” 江临渊淡淡道:“就让他躺着,他自己会好的。” 楚英韶、林若渔:“……” 他真以为自己是天赋异禀,可以不药而愈了?先生,连对自己都是这么狠的吗?林若渔想了想,还是道:“这里还有些金创药、绷带,不如我们先看看他的伤口吧……” “对!对!”楚英韶抬手就去脱临的衣服。 林若渔猛然闭上了眼睛,耳边却又传来楚英韶急躁的声音:“快来搭把手啊!” “……哦。”林若渔实在想跟他念叨一下非礼勿视的问题,但是也明白人命关天,救人要紧。 她踟蹰了片刻,还是上前去,帮着楚英韶扶住了临。 少年清隽俊俏,虽然清瘦,但日日修炼之下,身材已经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身高腿长,肩宽腰窄,骨肉匀称,是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身材。 林若渔眯缝着眼,尽量不去碰到他。但是,当楚英韶一把扯下临身上染血的白色内衫,鲜血翻涌而出时,她还是被吓了一跳。 一道伤口从他的前胸贯通而过,深可见骨,只要最往上一寸,就要将他的心脏扎透了! 这、这样子……不去管他,他自己能好?! 林若渔不可置信的看向了懒洋洋趴在小竹篮里的江临渊。 小猫儿状似漫不经心地窝在小竹篮里,一只雪白的爪子却是轻轻的搭在自己的胸口处。 呵,深可见骨的伤口又如何? 当时再痛得惨绝人寰、生不如死又如何? 天生天长,自生自灭,天长日久的也不就自己好了。 他便是如此命硬,连阎王都不敢收他。只怕他去了九幽殿,也会把那处尊养优的十殿阎罗给踏平了! 江临渊嘴边噙着一丝冷笑,他就是如此肆意妄为、桀骜不驯之人,但,那又怎么样呢? 他生于暗黑的深渊,从来未曾见到过光明。若没有如此心性,他早就被那些人啃的连渣子都不剩了。 临与楚英韶身上有“形影不离”,即使有避尘无根水加持,掩饰了自身气息。但是,身为吉皇的神兽吉量又是何等厉害? 江临渊自空畅山穿越而来,又经历过了靠山村之事,几乎没有时间去治疗他的伤——他的伤从外表看似乎好了,但内里其实受伤颇重。 但魔尊向来逞强惯了。 为了不让正义卫、吉量永生发现他们的踪迹,完全没有顾忌自己身上的伤,也没有考虑到自己还处在力量最弱的衰退期。他硬生生用自己的修为掩住了他们身上的气息,此时也是疲累了。 只是他自己不愿意说,便没有任何人会知道。 “啊——金创药都被血冲掉了!”楚英韶着急的都有了哭腔,“点穴也根本止不住血。” 他家小鱼也急,软糯糯的声音:“那怎么办啊?” “我、我怎么知道!?” “那你想想办法嘛……” 向来有天之骄子之称的昊华君也有如此惊慌失措的一刻,呵呵…… 江临渊闭着眼睛听他们讲话,昏昏沉沉之间,不知不觉就昏睡了过去。 *** 好冷…… 是一种侵入骨髓的冷意,如一条毒蛇嘶嘶吐着蛇信蜿蜒爬上脊背,江临渊不由地蜷缩了起来。 “阿英、阿英……你在哪里?”少年人独有的清朗的嗓音,此时显得分外的嘶哑。 四周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人回应,仿佛天地间就只剩下他了。 “不要丢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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