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在不断响起,断断续续又不能中断的小心翼翼。 敢这样打扰赵燚,恐怕真的是大事。 苏澜立刻想到早上的登闻鼓,摇头,“饿了。”跟着就说,“太子哥哥,有人敲门呢,澜儿去看看。” 哼。 苏澜去开了门,门外便是心急如焚的井大井二,还有……“窦伯伯?” 窦少恩怎么来了? 真是和那告御状的有关? 显然窦少恩看到她也有些意外,意外之余又有点欣慰,但最后都化成担忧。 “老奴见过太子妃。” 话音刚落,就看到赵燚也出来了,沉着脸,“何事。” 窦少恩道,“回殿下,早上有平兴县村民状告殿下杀害良民,皇上让老奴来传个话,请殿下去一趟乾清宫。” 这都在预料之中。 赵燚低眸对苏澜说,“你先吃,不必等孤。” “嗯。”苏澜拽着他衣袖,强压着心底的不安,笑了笑,“太子哥哥早点回来。” “殿下。”井大没忍住,难掩担忧地说,“刚刚传回来的消息,死的那个人是个将士,曾参加过近十次打击鞑靼的战役,杀敌无数,因伤才解甲归田,这才荣养没几年就……而且当时不少村民都看到了,现在已经传的沸沸扬扬,都说…殿下,这次的事恐怕难以善了,您……” 他还想再说什么,赵燚漠然地“嗯”了声,打断了他,“走吧。” “殿下……” “保护好,太子妃。”赵燚侧眸,吩咐井二。 井二脸更青了,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管太子妃,她在东宫,好着呢! 可是赵燚向来说一不二,容不得任何人违逆,便是再着急,他也得留下来。 一转头看见茫然无害的小姑娘,就是狠狠一瞪。 都怪她!若非她殿下何至于落到如此田地!竟然要去乾清宫被百官会审,和一刁民对峙! 堂堂太子,何曾受过如此羞辱! 偏这黄毛丫头还毫无所觉,只痴痴地看着殿下离开。 你发这种痴有什么用!能帮到殿下吗! 苏澜其实比他们想的还要慌。 从她听到井大说死者是士兵时她就觉得不妙,一个保家卫国血溅沙场的老兵居然被当朝太子以那种方式残杀,这可比一个普通平民被杀要严重的多! 就算殿下不在乎名声,不在乎太子之位,但若群情激愤,尤其那些自觉唇亡齿寒的将士们联合示威,再加上旁人煽风点火,有心人别有居心的利用,皇上再怎么硬抗,说不定也保不住殿下,甚至他自己,都未必还能稳坐皇位,而由此成了个被架空被软禁的皇帝。 即使这可能很小,苏澜却不敢大意——她从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怀疑她的敌人。 所以,她得让那些人没有理由闹事。 可昨晚的事发生太突然,井大他们目前也没想到什么特别有用的办法,唯一的突破口就在于那个罗刹人。 若知道他是谁,问题不说迎刃而解,至少知道幕后人,还可以谈条件,不要把这事闹大到无法收场。 罗刹人罗刹人…… 她唯一知道的就是他的轻功很厉害,甚至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 苏澜眼神忽的一凛。 那是萧千里的轻功! 只是那人更甚萧千里一筹,以至于她没能第一时间看出来。 既然那是萧千里的功夫,那那个罗刹人就是…… 商林端。 她的表哥。 错了! 她之前的猜测全都错了! 如果是表哥,他针对殿下,可能只是以为萧千里已死而报仇。 但这一环扣一环的算计,绝非他一个人能办到的,他一定是投靠了某个阵营。 ——那就未必,是苏皇后。 宁王,齐王,苏皇后,梁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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