讽。 殿外响起通传声,“皇上驾到,皇后驾到,仙妃娘娘到,吴贵太妃娘娘到。” 大公主妙目一睁,面上有不明显的松了口气的样子,身子一转,立刻跑到大殿门口,冲着来人跪下大声哭嚎,“父皇,母后,你们要为女儿做主啊!太子妃她打儿臣!” 延昭帝发愣地看着跪在面前一张猪头脸的华服女子,过了好一会儿才不那么确定地问,“你是…妧儿?” 这不确定的语气,叫大公主哭的更凶了,“父皇!您要为儿臣做主啊!” 延昭帝脸沉了一瞬,又变成温和的模样,他正要问怎么回事,就看到苏澜走过来,神情冰冷地跪下,“回禀父皇,大公主辱骂先母,是儿臣一时激愤打了人。” 延昭帝沉着脸,质问大公主,“太子妃说的,是不是真的?” 大公主吱吱呜呜的,很想说她没骂人,她说的是实话,但她真怕那奴才又打她,没敢吭声。 这时候已经有人打听清楚刚才的事,悄声回禀给延昭帝,不仅是大公主如何骂人,苏澜如何扣高帽子,还有井八那句嚣张的话。延昭帝那脸色,阴晴不定,来来回回反复地盯着苏澜和大公主。 这时有人道,“皇上,臣妾年幼时也曾见过商夫人一面,那可真是个旷世绝俗的仙子般的人物,怎的就成了公主口中那般……臣妾倒觉得太子妃说的不错,大公主此言此行,实在辱没皇后娘娘多年的教养之恩。” 这声音清清泠泠,便如清泉白露,寒夜听风,并不轻柔婉转,却格外有种超脱尘世的清幽动人。 苏澜心道这应该就是仙妃,小心地抬眸一看,却对上善意的目光。 已经入了冬,便是在烧了地龙的大殿,苏澜也穿的厚厚实实,那女子却着素色纱衣,只披帛染了浅浅的碧色,冷风吹拂,层层叠叠的纱衣轻轻飞舞,犹如仙子一般飘逸灵动,便是身后寒气,也仿佛成了围绕着她的仙气。 只这一身装扮就超过在场所有女眷,更别说她还有沉鱼落雁之姿,又有道韫之才,还如玉环一般善舞,想必,如这玲珑剔透的女子,于雕刻一道,也有所涉猎,怪不得延昭帝如此恩宠,以一寡妇之身入宫,短短一月就已是仙妃。 仙妃这话,明着是如苏澜一般指责大公主,但怎么听都像是在讽刺苏皇后,偏偏还不好反驳,只如苏皇后之能,也不是无法讽刺回去,只是才刚要开口,仙妃又不停歇地继续道,“皇上,臣妾记得大公主与太子妃年岁相仿,太子妃已成亲数月,但大公主的亲事似乎还没有定下来?依臣妾看来,这女孩儿啊,嫁了人,自然就懂事了。” 仙妃停了下来,苏皇后淡淡道,“结亲结亲,结两姓之好。妧儿是皇上长女,婚事马虎不得,总得要妧儿喜欢才是。” 延昭帝点头。 苏澜心一沉,怎么好好的,扯到大公主的婚事了? 她有些不太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大公主头磕地,“父皇,儿臣有喜欢的人了!求父皇成全!” 延昭帝惊讶,苏皇后的目光更是锐利如剑,只是大公主头磕在地上,看不到。但身子,却微微地哆嗦,像是赌上身家性命求一门她中意的婚事。 “父皇,儿臣想嫁给容景!鄂国公的长孙!”大公主大声地喊,声音有些颤抖。 “容景?”延昭帝似乎是诧异,却也满意地点点头,“那倒是个好孩子,年纪轻轻的就是探花郎。” “皇上。”苏皇后轻声提醒,“容景去西北参军了,没个两三年怕是回不来,总不能叫妧儿一直等着。” 大公主忽然抬起头来,虽然还有些畏惧,眼睛却亮的吓人,“父皇,儿臣愿意去西北成亲!” “胡闹!”延昭帝斥道,“你是君他是臣,只有他万里娶妻的,没有朕的公主赴千里嫁人的!” “父皇!”大公主大急,她做这么多,赌上一切,就只为了嫁给景哥哥而已啊。 延昭帝跟着又道,“容景只是从军而已,叫他回来成个亲又不难,再说,总也要回来给父母请安的。叫钦天监挑个好日子,过年的时候把婚事给办了。” 延昭帝毕竟还是皇帝,一言既出,金科玉律,再无转圜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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