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自然的。 大越最是讲究伦理尊卑,一个人的出身,很大程度决定以后的命运。 贤妃本就是家中嫡女,她若是得意洋洋无可厚非,但端嫔同惠嫔一样都是庶出,不过因为母亲出身比自己的高一层,处处就比自己强,惠嫔自然气不过,过来找李令姝阴阳怪气,也在情理之中。 李令姝就淡淡一笑:“你且想想,本宫同她又有什么差别?本宫还是正宫皇后呢。” 几人之中,按理说李令姝出身最高。 她父亲是忠勇伯,嫡母是太后的亲妹妹,自小在盛京长大,又是明艳淑丽的绝色美人,这个皇后之位实至名归。 可坏就坏在她是外室女。 大越本就讲究嫡庶有别,便是妾生子也就罢了,她生母连妾都不是,从头至尾都未曾进过忠勇伯府的大门,便是如今已经病故,家中族谱也没有她的名讳。 这个身份,说出来就有些尴尬。 是以,她跟王小怜其实也没太多差别。 因而王小怜话里话外都是看端嫔不满,那心底里有么有对她不满?这个谁都不好说。 苏果心思也很活络,被她这么一提点,立即举一反三:“这么说来,她对贤妃娘娘……” 李令姝点点头,又弄了点南瓜子给小腮红嗑。 “可能本宫在外人面前太过唯唯诺诺,她觉得本宫好骗吧。” 苏果点点头:“奴婢明白了,一会儿奴婢就提醒蟠桃她们,叫注意惠嫔娘娘。” 在这宫中,防人之心不可无。 李令姝点点头,没再多言。 倒是赫连荣臻站在那咔嚓咔嚓嗑瓜子,听了会儿这些嫔妃之间的八卦事,心里想:朕的皇后还是太过心软。 她是皇帝明媒正娶,祭天拜祖的结发之妻,嫔妃不懂规矩乱尊卑,一道懿旨下去,立即就能摆弄得服服帖帖。 瞧瞧太后当皇后时是何等威风?便是他母妃诞育过皇嗣,也一样要在太后面前老老实实,半句都不得顶撞。 说到底,还是他这个皇帝没有用。 若他还好好的,尊重皇后,偏宠皇后,那宫里自然唯皇后马首是瞻,又哪里会有这么多糟心事。 这么想着,赫连荣臻难免有些急切。 可他心里头着急,却也不知道怎么努力,现在除了好好做李令姝的鸟,其余的事都插不上手。 这种感觉太糟糕了。 赫连荣臻一下子就没了食欲,把瓜子皮一吐,站在那发起呆来。 他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他到底还能不能好起来? 赫连荣臻无声地问着,却没有人能给他答案。 李令姝看它不吃了,以为它已经吃饱,便叫它:“小腮红,还吃不吃了?” 赫连荣臻下意识摇摇头,就听到李令姝轻声笑:“你就装吧。” 过了两日,在外面跑了好几日的张大福回来了,一回来就先去自己屋子里换了身新衣裳,然后才去了后院。 李令姝这会儿正在院子里做秀活儿,最近蟠桃着实有些辛苦,她就让蟠桃偶尔出来坐会儿,教自己学些手艺。 原本在李家时,因爹不亲娘不爱的,她除了在族学中学了些字,其她的技艺一概没人教授。 琴棋书画样样不通,胆子小还畏畏缩缩的,这也是为何赫连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