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月,轻易是死不了的。 皇帝看似给郑家留了脸面,其实是在告诫郑英奇,朕要动你就敢动你,便是手五万大军,朕也全然不虚。 郑英奇到底有没有被震慑到,李令姝不知,只知道第二日郑英奇便上书要求送家中亲眷入京,并感谢陛下皇恩浩荡。 赫连荣臻是在膳桌上跟李令姝讲的这事,并且一边说一边冷笑。 “他打的什么主意,朕难道不知?索性余海是忠臣,张岑和莫英都不蠢,他们三个不跟郑英奇掺合,郑英奇就永远成不了事。” “他能头昏脑胀听一个伪道,若不是领兵打仗的时候没蠢到家,朕早就夺了他的振国将军位。” 李令姝沉默地听了一会儿,说:“陛下,先喝口热汤,仔细凉了。” 赫连荣臻小心翼翼看了她一眼,发现她并没有夸奖自己的意思,不由有些扼腕。 两个人安静地用了一会儿膳,赫连荣臻轻咳一声,又说:“你放心,朕不是不想要郑庶人的命,只是直接刺死太便宜她,怎么也要让她领教一番西凉殿才是。” 李令姝吃饭的手顿了顿,无奈地看了看赫连荣臻。 不看还好,这一看李令姝就看到他满脸的求表扬,只好说:“是,臣妾明白的,陛下用心良苦。” 赫连荣臻这才高兴,继续用膳去了。 李令姝却低下头,慢条斯理吃着碟子里的那块红烧牛筋,对于端嫔这个下场,她其实并没有态度感触。端嫔自己咎由自取,罪有应得,她走到今天这样生不如死的结局,全是她自己作出来的。 若她跟贤妃或者是惠嫔一样老老实实的,只是嘴上念叨几句,赫连荣臻也不会对她下这么重的手。 说到底,皇帝也不是神,不能罔顾人命。 端嫔到底做没做过,她做过什么事,郑英奇肯定心里有数,赫连荣臻动手,郑英奇就一句都不能辩驳。 李令姝原本以为这就是出行前最大的一场风波,却没料到两日之后,赫连荣臻再度下旨,这一次真是惊诧众人。 圣旨言:朕久病不愈,只原配皇后亲往南华殿日夜祈福,其心可表,朕如今大好,未尝无皇后祈福之念,未尝无神明之恩。朕感念皇后忠贞仁孝,自觉无法回应神恩,思来想去,唯有爱重二字最为得当。 李令姝捏着这份楚逢年特地送过来的圣旨,看得手都抖了。 这说是圣旨,但仔细一看,却仿佛皇帝的自白书,言辞之间少了几分严谨,多了几分动容。 皇帝继续写:绯烟宫贤妃冯氏,碧云宫惠嫔王氏,皆为太后慈心,但非朕心之向往。因其入宫时日尚浅,特封县主,准其还家再嫁。然朕身负神恩,自不能全太后孝心,自觉惭愧,唯同皇后加倍孝敬,方能全母子深情。 这份圣旨来得这样快,这样迅猛,甚至提前都没跟李令姝打一声招呼,就这么悄无声息把事情全都办妥。 李令姝看着看着,心里甚是破涛汹涌,哽咽两声,最终什么都没说出口。 她所求的,不过一心人罢了。 原她从未想过,从未盼过,事到如今,却发现自己也曾羡慕过。 天地之大,苍穹之宽,生而为人,当有人执手共度,才是漫漫人生。 楚逢年轻声说:“娘娘,陛下等着您呢。” 然而,她又何尝不是在等? 作者有话要说:皇帝陛下: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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