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走到床边,微弯下腰准备把竹北放到暖和一点儿的被褥中时,却感觉怀里的小姑娘本能瑟缩了一下,他再不敢放手,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慢慢坐到床沿,轻柔地拍着竹北的后背。 他心爱的小姑娘哭得肝肠寸断,他心里是百倍于她的痛苦,却什么都做不了。 岑野的心更疼了。 不知过了多久,岑野感觉竹北的哭声似乎渐渐变得微弱,倒了一杯水,轻哄:“乖,喝点水。” 竹北昏昏沉沉抬头,就着岑野的手喝了小半杯,又重新把自己缩成一团,钻进岑野怀里。 她不想面对这个残酷的真相,只有把自己藏进岑野的怀抱,她才感觉自己好像还是以前的自己——他的温暖是她目前编织给自己的谎言,她不想放手,更不想离开。 岑野温柔地抱着她,在竹北昏沉睡去后,从她兜里摸出手机,却发现屏幕早已因为没电自动关机了。 他小心翼翼地伸长胳膊,摸到充电器,先调静音,然后充上电。 不管竹北发生了什么,他都得先确保竹北离家时没造成恐慌。 但事实比他想象中的要复杂。 几乎是刚开机,接连不断的未接来电提醒和微信qq消息就不断蹦入,全都是来自竹北的家人。 “快接电话”“北北听我解释”“你这孩子跑哪去了啊”......以及间或蹦出的“真相”“对不起”等字眼,无一不表明竹北刚才经历了何种惊涛骇浪,触目惊心。 岑野不由皱了下眉。 他低头看了眼脸上还挂着泪痕的少女,心里疼得要命,无声叹口气后,小心翼翼地把手机放到竹北手边,准备用她指纹解锁屏幕先报个平安时,不想手机再次亮了。 这次是备注为“笨蛋哥哥”的昵称打来的,岑野没敢接。 竹北睡得并不安稳。 她一只手紧紧攥着岑野的衣袖,几乎是在岑野刚碰到她手指时,立刻醒了。 竹北先是有些茫然地看了眼不太熟悉的环境,紧接抬眸,触到岑野眼神里的担忧和他手中的手机时,明白了。 她重新闭上眼,声音因为哭了太久有些沙哑:“我不想接。” 岑野依言挂断,抬起手,轻覆上少女红通通的眼睛,替她遮去阴霾,柔声说:“好,我们不接。” 她任性,他就陪着她一起任性,外界闹翻天了又如何,他心爱的小姑娘此刻只想缩进封闭的壳子里,那他就陪着她,在壳子外给她遮风挡雨。 没人可以伤害她,包括她的家人,也不可以。 竹北被岑野无底线的纵容弄得眼眶一酸,眼泪再度涌出,濡湿了岑野的手掌,岑野几乎是立刻重新抱住了竹北,不断用最轻柔的力度,轻轻哄着。 许是因为睡了一觉的缘故,亦或者是竹北哭够了闹够了,她终于抬起头,对上岑野温柔的视线,极缓地笑了下:“我没事。” 岑野定定地看着她,心里是随着她强装的坚强一点点蔓延的疼,许久,他轻轻摸着竹北的头,一字一顿说:“有我在。” 竹北刚逼回去的眼泪又瞬间涌出,她怔怔地看着岑野,第一万次告诉自己不准再哭了,可她还是控制不住,就像溺水的人能抓住的唯一一根稻草,不敢放手。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哭了多长时间,她唯一确信的,就是她前十七年哭过的所有次数,加起来也没有今天一天的多。 老天是故意的吗?让她高高兴兴过了十七年,然后在她生日的前一天晚上,叫她一次性哭了个够。 生日......竹北忍不住苦笑,明天还算是她的生日吗? 她茫然抬头,看到床头柜上放着的一杯水,端起正要灌下,被岑野拦住了。 “凉了,我再重新倒一杯。” 竹北摇头,一口全倒进嘴里,在五脏六腑都被凉意浸透的冷水中,慢慢找回了自己的理智。 她缓缓开口,开始给岑野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窗外的月色变得很浅很浅,浅到少女断断续续讲完故事,已经躲在云朵后面,几近消失。 “我以为明天是我和我哥的生日,可现在却发现就连我的出生都是个错误,我的身份是假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