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西园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情绪忽然有些低落。 她仔仔细细地想想有关自己的事情,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事值得自己情绪低落的,唯一即将面临的事情,就是明天。 沈西园拧眉,明天不就是要去沈家解决一下历史遗留问题,她有什么好情绪低落的? 许久之后,沈西园才后知后觉。 似乎,情绪低落的不是她,而是原本这个世界的沈西园。 可她分明感觉不到身体里有另外一个人存在啊? 到底怎么回事? 傅准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沈西园坐在他书房窗口的地毯上,双手支着下巴在发呆。 极少看到这样状态的她,傅准朝她走了过去。 “出什么事了?”他问。 沈西园回头:“你回来了,没出什么事啊。” 傅准没再多问:“韩越恢复的情况很好,裴洲说简直是奇迹,他伤势愈合得非常快,原本很容易出现问题的脊柱,也都恢复得很好,各方面神经测试结果都非常好。裴洲说照这种速度,再有一个月,他就能完全恢复如初,甚至比受伤之前更健康。” 沈西园嗯了一声。 傅准看她:“是你帮忙了,对吧。” “给了他一点点灵力。”沈西园说,“让他愈合稍微快一点,但该受的罪,他还得受。” 傅准微笑:“谢谢。” 沈西园:“不客气,毕竟拿了你那么多紫气。” “对你来说,紫气是宝,但对我来说,就是祸害。”傅准轻笑,“幸好,我遇见你,各取所需。” 沈西园看向窗外,忽然有一种说不出的寂寞。 她转头看向傅准:“你有没有某一时刻,忽然觉得情绪低落,有种……孤独的感觉?” 当初她在圣山一个人住了那么久,都没觉得孤独,现在反而觉得孤独了? 不过也是,她在圣山上虽然是一个人住的,但有凌霄经常围着她转,凌霄事儿多,总是爱闹腾她,她还真没空想什么是孤独。 “要喝点红酒吗?”傅准说,“你酒量怎么样?” 沈西园摇头,“不知道哎,我没喝过。不过一点点应该没问题吧。” 傅准起身去开酒,醒酒,倒酒。 “这是醒酒器?好麻烦啊。”沈西园说。 傅准果然只给她倒了一点点,他自己也倒了一杯,轻轻摇晃酒杯…… “尝尝。”他说。 沈西园一口闷。 下一秒,她就变成了苦瓜脸,“好难喝啊,还不喝白酒呢。” 她喝过白酒的,跟凌霄一起。 红酒这味道也太奇怪了吧,不酸不甜,有些涩,真的一点都不好喝。 傅准无奈:“应该给你喝果酒的。” 沈西园觉得脸颊有些热,她拿高脚杯贴了贴脸,舒服多了,索性拿着杯子在脸上滚。 滚到眼睛的时候,透过杯子的玻璃,看到的傅准像是被放大了一般,她忍不住笑起来。 脸上还是很烫。 她放下杯子,双手捂着脸颊,微微歪头看着傅准,他长的是真的很好看。 “傅准。” 沈西园忽然说道,“再给你贴个易容符好不好?” 傅准看过来。 沈西园盯着她,眼睛一眨不眨:“我想师兄了。” “凌霄?”傅准皱眉。 沈西园噗嗤一笑,“不是啦,凌霄是凌霄,师兄是师兄。师兄会给我带山下的好吃的,师兄会给我带ipad,会给我下载电影和,还会给我讲他在山下的趣事。” 她盘腿坐在地毯上,一只手揪着地毯的毛毛,另一条手臂支在膝盖上,手托着腮:“我是玄学界的绝世天才,是千年难遇的圣天师,可对于我的家族来说,我就是个灾星。我的出生,吸走了家族其他后辈们的天赋,让他们都变得极其平庸……父母从来没去圣山上看过我,因为我是家族的罪人。” 她看着傅准,眼中带着笑:“这些谁都不知道的哦,我只偷偷告诉你。其实在我出生后不久,父亲曾想掐死我,他犹豫了一瞬,就没有机会了。玄学界早就算出了我的存在,我出生后不久,他们就来了。父亲没机会再杀死我,但他也不愿让我再留在家族,他要我立刻去圣山。” “我是生而知之,厉害不?” 沈西园笑,“父亲以为我是婴儿什么都不懂,其实我都懂。如果我在家族成长的话,天赋会趋于平稳,我也能活得更久一点,但如果从婴儿时期就去圣山,我的身体会非常弱,会越来越离不开圣山,当然,我的天赋也会更强,但我只能活到18岁。” 她揪地毯毛的小手,被傅准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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