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猜不准啊,她的脑袋瓜里到底想了些什么。 在厨房里轻手轻脚地摆弄了一刻钟,骆缘一碗接着一碗,往客厅的餐桌端出精致的饭菜。 ——嗯,点的那些外卖,她用自家的碗摆盘了。 支着脑袋,视线随着她的活动转来转去,叶冶觉得有趣,虽然不知道她在干嘛。 到最后,那些菜都摆好了。 仔细调整细节,确认造型优美之后,骆缘一蹦一跳地,回到厨房拿了瓶红酒。 当她再一次从厨房出来,一直固定的直线视线路径,忽地开阔了。 “哇,是你啊,好久不见!!” 骆缘“突然”发现了叶冶的存在,跟他说了从被窝出来后的第一句话。 她捂着嘴,满脸的惊奇,甚至,冲上来跟他握手。 演技浮夸得简直像十几年了,她第一次看到他。 始终坐在这里看着她,全程被刻意忽视的叶冶:…… 一脑子的懵逼,被万年的面无表情强行消化。他的手被她晃得飞起,连带着项圈上的铃铛都铃铃作响。 她干笑着,忽视他微微受惊的姿势,继续自己的表演。 “额呵呵呵呵,你大老远来了,留下来吃个晚饭吧。” 将叶冶领到餐桌前,骆缘摇晃着红酒杯,对着摆满了一桌子的饭菜,轻启红唇,淡淡道。 “没来得及准备什么,都是自家做的,一点小菜,粗茶淡饭,不成敬意。” ——粗茶淡饭吗…… ——这家酒店的菜挺贵的,你一直也挺喜欢的啊。 叶冶没戳穿她,腹诽着,默默坐到椅子上。 现在骆缘的“浮夸贵妇”状态,和之前的“想陪他做狗”相比,说不上哪个更好……因为都很糟糕。 夹菜喝酒、切牛排,她小心翼翼拿捏着分寸,无一不做得优雅。 优雅…… 那你问她心里还慌不慌? 慌的。 她喝醉了。 酒量本来就浅,夹几筷子菜,又要配着饮一口酒,骆缘这么个喝法,不醉才怪呢。 据说,根据每个人的性格,喝完酒后撒酒疯的类型会不同。 骆缘属于,大哭话多派。 “呜呜呜,时光要能倒流就好了!” 脸蛋酡红,她一边哭,一边语气十分的凶悍。 手跨过一桌子菜,她揪住叶冶的衣领。 “你!你呀!你把我之前做的事全部忘记吧!” 她狠狠地拍了他的脑袋几下,似乎这么拍着拍着,就能给他拍失忆了。 叶冶没有强行掰开她的手。 维持那个被揪领子的姿势,他灵活地绕了半圈桌子,坐到她的身边。 一坐下来,骆缘的头便歪到了他的怀里。 她抽抽哒哒地,嘴巴里嘤嘤呀呀个不停,可怜得像一个讲话没有人听的小老太婆。跟小孙子说两句话,她就要摸摸他的脸,确认他还在那儿,还在听自己说话。 “你要忘记啊……学校里的、我写黄色小说的、我看你尿尿的、我看见你娱乐.城表演的、我看见你当街小便的、我掐你腰的、我给你洗澡的、我把你当狗的、我摸你头的、我给你丢球让你咬的、我冷落你的、我亲你的、我给你套项圈的,我想成为你主人的……求求你了,通通忘记好不好……呜呜呜呜……呜呜呜。” 叶冶哭笑不得地抚着她的背,安慰她,把小老太婆当成小婴儿。 一下一下,轻轻抚慰,好让她的气能顺,不至于哭着哭着喘得太厉害了。 ——要我忘记,你自己倒是记得真清楚啊。 虽是醉的,但舒服的感觉骗不了人。 骆缘能感受到自己被人耐心地哄着,他身上的味道好好闻,是自家的沐浴乳香味,他的怀抱很踏实,厚厚的、坚固的,温暖的。 她依恋着这股舒服的安全感,情不自禁,把堆积在心里的话,全说出来了。 “我、我现在有钱了……嗝。” 打了个酒嗝,鼻子也变得红通通。 在暖暖的怀里休息一会儿,骆缘身上有劲了。 她猛地从叶冶的臂弯处弹起来,胡说八道着,浑身的气势更盛。 “你看我!我有钱有势,大作家!大富婆!长得……长得也不错。”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