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他驾临,为的是国事天下事,并不是为了追求虚荣,盲目享受那些虚无的热忱。 江苏巡抚崔景言忙出声符合,“圣驾亲临本就是一桩盛事!何需外物美饰?暂留江宁之际,圣驾打算如何安歇?” 皇帝策马缓行,身影在马身上悠哉悠哉的晃,“就近在江宁行宫住下吧。龙潭行宫和栖霞行宫远在郊区,朕想住在接近街坊的地方。感受一下江宁的烟花三月是什么样子。” 江苏巡抚应是,“等下臣就去安排。” 皇帝望着江流中过往的船只,问道:“江宁造船司那面的情况?两位爱卿是否清楚?朕在京时收到过两江船司的相关奏折,现下已经记不大清了。” 皇帝尊口一开,开始垂询政务方面的事情,两位大臣的神色都变得谨凛下来,也许皇帝是否是真的记不清,也许是假借这一籍端有心考验他们政务方面尽职的程度,瞬间把他们置于一种顾虑重重的境地中。 崔景信抹了头顶一把汗,严肃措辞道:“回皇上,今年江宁造船司准备建船十座,五座用于漕粮,沙石,煤炭的运输,另建五座环连舟,车轮舸,火龙舟,赤龙舟,八桨船作为战船。” 皇帝道:“讲讲这种火龙船。朕之前并未听过有哪个船司提到过这种船。” “回皇上,”崔景信汗流浃背,“火龙舟属于车船的一种,船身分三层,长七丈,梢长九尺,舱深七尺五寸,板厚二寸五分,竖二桅,挂二篷。设稠木大橹二支……” 话至此,听闻身旁一人噗嗤一声笑,循声一望,皇后一手牵着辔策,一手从腰间摘下手绢掩住了口鼻,轻声嗫嚅着道:“刚下船可能被凉风呛到了。崔大人接着说你的。” 皇后第一次在他们面前开口,年轻细润的甜嗓,吐字有种软糯柔美的风情。一时闹的人心发愣,有些衔接不上前面的话了。 皇帝脸上也有春风撩起的笑意,“船的大小不必啰嗦了,说说这船的作用。” 原来是笑话他讲述的内容舍本求末,主次不分,再一看自己的上峰两江总督面沉如水,江苏巡抚怔了怔急忙道是,“……回皇上,此船周围以生牛革为障,剖竹为笆,用此二者以挡矢石。上留铳眼,箭窗,看以击贼。首尾设暗舱以通上下,中层铺用刀板钉板。两旁设飞桨,此船造成后必将乘风破浪,往来如飞。” 皇后摘下嘴上的帕子笑道,“我能想象出来这样的船造成后会是什么样子,如果战时诈败,精兵藏于下舱,划船者跳水而逃,故意将船弃于敌人,待贼登船,机关大开后,贼皆翻入中层刀,钉板上,便可将其生擒活缚。” 另外三人闻听皇后此言,都大感惊异,崔景言符合道:“皇后娘娘所言极是,如果敌人识破计策,不抢登船,则将火龙船突入敌阵,将船身两旁暗伏火器百千余种一齐施放,对敌船来说是种重创。按江宁造船司的预想,火龙战船造成后,在行军打仗时左冲右突,势不可挡。一座足抵常用战船十座。” 皇帝笑道:“古有草船借箭,今有机关四伏火龙船,造船的折子朕迟迟没有批复,是因为朕之前有所顾虑,今日同爱卿一叙,朕定下心了,不必再等朕的折子了,随后就让船司按照计划制船吧。” 等他们应下,“臣等遵领圣谕。”皇帝望向身侧,“没想到桓桓也懂船。看来最近背着朕偷学了不少。” 郁兮娇颜一笑,“宫里的藏书那样多,随便挑两本都是宝。我没偷偷背着你,万岁爷批折子的时候,我闲没事的时候就翻看你殿里各种乱七八糟的书。” 帝后两人的交谈,宦海浮沉几十年的两位老臣听得也酸倒了一排牙,有的话,有的事情是年少之人才能厚着脸皮说得出口,做的出来的。 沿着河岸往繁华的城中走去,两江总督刘宝山问道:“万岁圣驾是前往行宫驻跸,还是想到其他地方看看,臣等奉陪左右。” 皇帝略做思忖道:“时间还早,去贡院吧。朕想去看看江南考生举子们应试的环境。” 于是由两浙总督,浙江巡抚两人做向导,一行人来到了江宁的东南隅,江南贡院东接桃花渡,南抵秦淮河,西临状元境,是一块人杰地灵的风水宝地。 贡院围墙四角建有塔楼,内外布满兵丁,戒备森严。贡院中最为广泛分布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