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事的,朕只有你这一位德容并茂的皇后,朕等桓桓好起来辅助圣德。” “辅助圣德……”郁兮痛呻,“我何德何能呢……” 她趴在他膝头渐渐的睡着了,皇帝轻轻揉捏她的脖颈,咽下了眼底翻涌的湿润,耐心等待她熟睡,迅速通传外间的人员入殿。 烟琢入殿为皇后验了脉,稚嫩的容颜上露出喜色,“皇后娘娘能醒过来,便是转圜之相。”不过待她撑开皇后的眼睑验看后,面色又瞬间转喜为忧。 见她如此,皇帝的神色凝重起来,“有何异状?” “请皇上放心,”烟琢回道:“经过连日黄豆和津为皇后娘娘敷用后,痘毒已移生它处,不至伤命残废也,不过……” 不过接下来凤体出现的病状几乎被烟琢一一料中,郁兮痘出眼中,两只眼角处萌发了痘疮,眼识受到了影响,醒来后只是空洞无措的张着眼睛,看不到任何人。 皇帝把汤药吹凉喂她喝下之后,郁兮摸索着来抚他的脸,“万岁爷,我这个样子是不是特别傻。” 他不忍直视那双曾经灵动,如今却如两汪死水的眼睛,“桓桓,”皇帝握住她的手,“不管什么时候,在朕心里,你都是最漂亮的,谁都比不上。” 她的手背上被浇上了一层滚烫的触感,像熔化的蜡烛一滴一滴滚落在上面,灼烧着她的心头,“万岁爷……”郁兮也忍不住撇嘴,缩了下手又拂他的脸,又哭又笑的道:“你何时变得这样娇气了,我没事,我会好起来的,不许哭,你一哭我也想哭了……” 皇帝把脸埋在她掌心,顺着她的话点头,她捧着他的脸,含泪嬉笑道,“万岁爷的脸真扎手,等我好起来了,为万岁爷刮胡子。” 郁兮深陷黑暗的恐惧中,暗无天日的那些日是她最最难熬的时光,几天几夜没阖眼,胡子拉碴的皇帝吻着她的手心,闷声道好,“闲着无聊,朕给桓桓讲个两江一带流传的故事传说吧。” 她看不到他了,还好有他嗓音的陪伴,郁兮的视线沿着他的声音凝聚在他的脸上,皇帝轻笑一声,咳了咳,清了清嗓子道: “话说晋国大夫洪辅告老还乡之后来到了洪魏,在老家大兴土木,建造起二十四间走马楼,开辟林苑花园,为了种植奇花异卉,特地从林家湾找来一位花匠怨哥为他栽树种花。怨哥手艺高超,无论芍药,牡丹,龙柏,绛桃,凡是经他之手的花草无不被料理的生机勃勃。” “一日怨哥正在为罗松培土,忽然听见池边传来一声呼救声,他立马扔下花锄,飞奔至荷花池旁,但见一女子正在水中挣扎。怨哥跃身入水,把该女子救上岸。这时洪辅带着一帮仆从赶来,见自己女儿被这后生抱着,不由破口大骂,“大胆奴才!竟敢调戏我女,真正气死老夫!来人!快把这歹徒绑起来拷问!”。” “怨哥受了冤屈,大声疾呼,“这……这天地良心……”,洪辅这老贼不容分辨,上前就是啪啪两巴掌,恶奴们一拥而上把怨哥捆绑结实,押送马房中拷打。被救的女子也就是洪辅的女儿洪映妹换了衣裙,来到厅堂责怪父亲,“爹爹,你不该冤屈好人,女儿是在园中捕蝶时失足落水的……”。” “洪辅却满脸怒容,“住口,你是闺阁千金!这穷花匠怎可触碰到你的身体?明日我将他送官法辨,免得多生是非!”。映妹听父亲这样说,心中不安,花匠救了自己的性命,老父却硬要把恩人置于死地,这实在是天理难容!如今恩人蒙难,我不相救,何人救他?于是便在当夜三更,带着自己的心腹丫鬟桂香还有自己的五彩宝衣前往马房救人。” “用红灯一照,见怨哥双手反缚,脸色苍白的躺在地上,浑身哆嗦。桂香便上前替他解开绳索,映妹取出五彩宝衣为怨哥蔽体,怨哥宝衣上身,登时浑身暖和,遍体鳞伤的身子也不觉痛楚,便问此衣由来。” “映妹道:“此衣系百年翠羽织就,乃北狄向晋国进贡的宝物。晋侯把此物赐于我父,一直由我收藏,现在借花献佛,正好用于恩人。”说完她又捧出一包银子相赠,让他远走逃生。怨哥坚持不收,“我既穿宝衣,已领厚意,银子绝不敢受。我有手艺,力气,谅也不至饿死……”。” “两人正在话别,不料被恶奴洪福发现,洪福带着更夫,家丁赶进马房,并将此事回禀洪辅,洪辅这老贼赶到,见女儿也在马房,又气又急,命家丁剥去怨哥身上的宝衣,奈何这宝衣被热血黏住,如何剥得下来,只撕下几块碎片,老贼怒极,命人将怨哥绑至后院,拷打之后捆上大石沉入河底。” “次日傍晚,丫鬟桂香报洪辅,“小姐失踪!”人们遍寻不见,一直找到林苑荷池,望见映妹在河边啼哭,众人正待上前,她却纵身跃入池中,众人抢救不及,待打捞上来觉得分外沉重,但见映妹紧紧抱着怨哥,已经离开人世。”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