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什么,做了什么,才叫人有可趁之机的啊老夫人,求老夫人明鉴呐!” 沈老夫人不由转深了眸色,凝着憔悴的赵姨娘,皱起眉心,“我看阑儿是魔障了,自个做错了事还要诬陷旁个,你倒说说,娇娘好好的有什么理由要在这事上害她!”想到婆子回禀的,沈阑被关在苑儿里头可一点都不觉得自个错,相反还咬着娇娘各种阴谋论调,着实是让人心寒。 赵姨娘被问得哽住,心里明白这一切都是沈如意报复而为,偏又不能反驳,生生堵了一口气在胸口。“老夫人……” 沈老夫人扫过赵姨娘那哭啼啼的脸,也生了厌烦,为着沈阑这桩心里头也糟得很。“你也莫跟我说旁的了,眼下娇娘成亲的日子在即,你们就少折腾些幺蛾子,等娇娘出嫁后,就照伯仲的意思过些时候把阑儿和你那外甥的日子定了。” “老夫人,这使不得!”赵姨娘当下眼儿瞪得溜圆陡喝,心中彻底慌了神,她的阑儿,她的阑儿怎么能嫁给孙守义那没用废物! “姑娘家的闺誉都毁在人手里了,还如何使不使得,朝华阁的少东家你女儿自个挑的眼光,你若是悔,就悔你不好好教!”沈老夫人没好气道。想到之前还苦心为其张罗,结果瞧瞧这都什么事儿! 赵姨娘垂泪哭求:“老夫人,阑儿平日里乖顺得很,这当中一定有猫腻,恳请老夫人莫要这么早下论断,请老夫人明察啊!” 这话带着就不由深意多了,沈老夫人仔细打量她,如此……沈阑咬着娇娘就有迹可循了。 赵姨娘看老夫人不言语当是有所缓和,连忙将当日可疑全都道了出来,暗指阑儿是被人下药所致,只是最后话音未落,就叫老夫人砸了茶盏在身上,碎在她膝盖边上。 “怎的,你还要扯上哪个,娇娘还是沈顾氏,是哪个碍着阑儿出嫁了?!”沈老夫人生生给气乐了,哼声冷笑过后彻底阴沉了脸,“阑儿和娇娘原来感情好,娇娘性子是娇蛮了些,可向来都直来直去的不会耍什么弯绕心思,倒是你,不知给阑儿灌输的什么,也不瞧瞧打娇娘落水后她一劲儿作的什么!” 说来都是叫赵姨娘给带偏的,如今闹这收场她也是懒得说了,见不得赵姨娘耍心机,便道这事没有转圜余地,唤了崔林氏送客。 赵姨娘被赶出曲亦阁,得亏身边丫鬟扶了一把才不至于摔了,而她却杵在原地走了神,老夫人说是老爷的意思,可老爷明明先前答应要亲自替阑儿物色,思及前两回她求见不得的情形,却是晓得沈顾氏与老爷亲近,这主意……赵姨娘站在曲亦阁外攥紧了手心里的帕子,生生要抠进掌心里去似的,脸色惨白。 “姨娘……”丫鬟担忧地唤了一声。 赵姨娘面容沉沉,心中着急如焚,老爷那见不得,老夫人又是这般强硬态度,难道真要叫她看着阑儿嫁给孙守义,赵姨娘捏紧着拳头咯咯作响,正要张口说什么却兀的喷出一口鲜血。 “姨娘!”丫鬟又惊又怕忙是搀扶住。 赵姨娘借由丫鬟稳住了身子,像是吐出了心中窒闷郁气,颤巍巍地捏着帕子拭了拭嘴角,一抹鲜红刺了眼睛,倏然化作狰狞,临昏过去前脑中只有一个念头—— 沈顾氏,沈如意,这俩个一个毁了她的一辈子,一个毁了她女儿的,她赵瑧发誓要让那两人都得不到好下场! 八月初三,宝雀楼的大师傅送来了赶工特制的嫁衣,云锦描金勾勒正红宛若流霞,搭配极柔极薄的绯色鲛纱,最上面搁着的喜帕则在边缘缀了米粒儿大小的滚圆南珠,叫宛桃和红隙两个摸上去都小心翼翼的。 “小姐,当真不换上试试么?”要是不合适也还能改。红隙都怕自己手儿糙勾丝儿,一壁望向小姐道。 沈如意摇头,并没有多大兴致,要说起来在她还是林瑶的时候已经试穿过一回,那时还有点姑娘家的念想,反而如今挂怀的事情多了,对这一桩淡了想法。嫁的人都无所谓了,何况嫁衣。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