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长乐郡主那敢爱敢恨,直爽热烈的单纯性子,也教人讨厌不起来。 “上回还闹出一桩,长乐郡主不知从哪听的,教人拿板砖将大舅哥脑袋砸开了花,说是能恢复记忆,送去救治就在那候着等大舅哥醒来问记不记得她,大舅哥说没有,结果罪魁祸首先在旁边哭,弄得医馆的大夫以为大舅哥欺负人。”封晏回想起林绍之当时郁闷神色,嘴角牵起一抹幸灾乐祸。 钟情林家大公子……沈如意终于想起那长乐郡主是哪个了,不由神情有些讪讪。“砸脑袋……” “她这般胡闹亦是教荣亲王狠狠惩罚一顿,亲自领着上门赔礼道歉,之后郡主时常上门探看,林府怪是热闹的。这么不依不饶,有理有据,倒真像是大舅哥辜负了人家似的……” “呃……当初和小郡主结识的并不是我大哥……”沈如意弱弱启口。 “嗯?” “是我。”沈如意有一丝连累大哥的羞愧,“当初为了出门方便,我就扮作大哥的样子,相处十来年自是模仿相像……” 封晏愕然过后,凝着她,好整以暇问:“所以……” “……”沈如意教他那一副问责的姿态一噎,“我就顺手帮她解决了地痞纠缠。” 他哼应了声,眯起眸子:“英雄救美。” “……后一块喝茶听了个戏。” “哦,感情升温了。”封晏凝着她,眸中涌了暗色,大舅哥与林瑶的容貌本身就是相似,大舅哥生得倜傥,林瑶自是不弱,招来姑娘喜爱无可厚非。 她救了自己一回,自此情陷,再看小郡主如此,不禁圈着人落了深沉叮嘱,“下回男的不许救,女的也不成。” “你……没正形。”沈如意怕教人撞见,连忙挣了出来,可那人却不饶,又虚虚拍开,“同你说正经的,那小郡主与大哥性格还挺互补的。”更何况,若大哥当真不愿,小郡主便是再折腾也无益,哪还能勉强了去,偏是如今大哥这态度才叫值得玩味的。 “好女怕缠郎,同理可用在大舅哥身上。”封晏沉吟,亦是与沈如意想到了一块去。“已经晚了,过去罢。” 两人便不等林绍之先往围场那去,鼓鸣声起,明黄旗帜迎风招展,每隔几步都有士兵昂首护卫。围场东面驻有高台,白虎毯上置了龙椅,皇上端坐中央,与皇后妃嫔一同观看。 围场里,一匹匹骏马昂首喷气,气势宏伟。按照往年的规矩,都是以骑射比试拉开序幕,亦是皇上对皇子及世家年轻子弟的考核,选拔人才。若是能在比试中拔得头筹,入了皇上的眼,前途不可限量。 参与比试的俱是换上了便于行动的骑装,摩拳擦掌,只等着一声令下大展身手。 高台之上,大病初愈的皇上脸色教明黄的袍子衬得有些苍白无力,目光巡视一圈后,在太监的请示声中沉吟不语。 “宁王到——” 随着青衣太监一声尖细的唱声,一名年约二十的俊美男子骑着一匹枣红骏马出现在众人视野中。男子踩着深色鹿皮靴子,绣鲛纹的骑装化作天地间最艳丽的色彩动人心魄,腰侧一把长弓,生得是唇红齿白,却让人不敢妄动心念,此时下马与高台那行去,躬身请安。“父皇,儿臣来迟了。” “皇弟莫不是又睡过头了?”同样一身利落劲装的太子侧过,凝着他似笑非笑道。 “入冬以来,身子总是不大爽利,早起头疼得很。”宁王声音慵懒,尚且还带着几分鼻音,似是提不起劲的模样。 “颙儿,你弟弟一向体弱,上回替你跑了江州一趟遇了雪灾冻着过,自是不如你。”皇上咳嗽了两声,不悦地说了太子两句,便招来随侍太监吩咐开始比试。 太子隐下一脸怒容,袖子底下的手抓着扶手暗是用力,就因为皇弟母妃护驾有功,父皇于他总是偏袒,明明是个中庸好色之辈,却总被抬在他身边碍他的眼,也不知这人到底用了什么妖术,若非自己年长于他,在父皇式微的情形下封作太子……他倏然想起受封太子之时险些出的变故,眸中划过一抹暴戾。 “殿下,也去活动活动罢。”一旁的郑皇后瞥见不动声色地启了口,四五十的年岁保养得极好,雍容华贵,端得是母仪天下。 太子闻言迟疑颔首,亦是入了围场。远远看去,已有人搬了座椅在父皇边上,宁王落了座,一壁正与父皇说着什么,父皇神情愉悦……他倏地握紧了弓身,花了好大力气才克制住心底涌上的戾气,他生性多疑且易暴怒,这些年虽是有所收敛,可但凡涉及此人,总是忍不住…… 沈如意隔着老远,也不敢细看,只隐约扫见封墨台的身影,一身宝蓝劲装甚是打眼,更别说看台上那些低低激动的议论,不消她看,光是听便晓得是如何了。 封家长子封墨台如何威武不凡,荣亲王世子小小年纪竟能拉得开二十斤重的弓箭,魏相之子魏明轩,曹小侯爷……一个个数去,都是世家小姐们暗中关注的对象。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