螭被伤到。 “王上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呢?”翦姬揪住赵螭的衣袖,想用别的话题分散赵螭的注意力。 “去什么地方难道一定需要原因么?”赵螭不凉不淡道。 尽管赵螭摆出这样的冷漠样子,翦姬也不害怕,她继续柔声问他:“湖水也很漂亮,王上怎么一直盯着树呀。” “不盯着树难道盯着你吗?”赵螭突然低头,将脸凑近翦姬,男人俊美的面庞放大,呼吸温热,他的眸底藏着深深的眷恋。 他轻轻问:“为什么突然跑出来?” 翦姬长睫垂了垂,很认真地回答:“因为我担心你,赵螭。” “我知道我只能站在一旁看着,我不能给你添麻烦。但看到刺客的时候,我忍不住。” 翦姬嗓音柔柔,她这样明确地表示着对自己的担忧和依恋......赵螭薄唇抿成一条线,喉结滑了一下。他抬手,用手背蹭了蹭美人的脸颊。 “这里,刚才在燕宫的时候沾了血。”赵螭叹口气,移开手背,吻了一下她的脸颊。 “我不想让你沾到血,也不想让你看到那种东西。我现在只想让你一直呆在宫中,不要出来。但我又怕你不在身边的时候,不在我的注视中的时候,会出什么事。” “但我是虞王,如果我不放手,你总是会遇到危险。” 赵螭眼眶稍红,也许是心神触动,他看上去少了往日的平静和游刃有余。 翦姬静静抱住他,将头埋在他的怀中。 赵螭却轻轻松开她,他握起翦姬的手腕,男人眨了眨眼,翦姬发现,他很快敛去了脸上的失态。刚才是赵螭的真情流露么......翦姬有些疑惑。 她问:“你生气了吗?” 赵螭知道,她指的是燕宫的事。赵螭叹口气:“没错,我很生气。” “寡人不需要你牺牲什么。” “不需要你那样保护我。” “你只需要等寡人一段时间,寡人就会让你成为王后,享受万人敬仰,享受荣华富贵,别的你什么都不许要做。” 赵螭说着,不由得笑了起来,“翦姬,你只要保护好自己就行了。” 虽然赵螭这么说,但翦姬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翦姬想说些什么反驳,又想到自己能力薄弱,或许赵螭这么说才是最好的。赵螭掀开她脸侧的发丝,撩到耳侧,勾了勾她的下巴。 “不要想那么多。” 赵螭轻轻吻了翦姬的额头,玉树的枝叶在夜风中沙沙晃动,俊美的虞王抱住翦姬,留下温柔缱绻的痕迹。 赵螭越接近翦姬,越觉得沉沦,他越来越喜欢她了,无论什么时刻也不想放手。 要是能让她一直留在自己身边就好了......赵螭牵着翦姬的手,回到虞国车队中时,心中闪过一个念头。 * 虞宫简兮台,丞相傅郎安坐于几前,周身铜台烛火辉辉,他支着脑袋,闭眼假寐。 噔噔噔—— 一人脚步颇重,绕过外面的游廊,走向屋内,傅郎安一下子抬眼,男人样貌清冷,见到是内侍,微不可查松口气,他又闭上眼,片刻后,他才淡淡开口:“何事?” 如果仔细听的话,丞相傅郎安的声音带了点疲惫。虞王离开虞国后,虞国一边要应付着楚国,一边要和燕国开战,同时还要注意着国内的情形和天子的压力。丞相傅郎安在虞都晋阳掌管全局,几乎是夜不能寐。 “丞相,一人自称是孟家三郎,带了虞王的口诏来见丞相。” “孟家三郎?”傅郎安皱了一下眉,孟家么,孟家仅剩的孟三郎.....好像是被虞王派去拿虎符了,“让他进来。” 他记得,跟随虞王的士兵还有其他进攻燕国的士兵,除了需要留守的,最近也陆陆续续回国了,近些日子,在虞王回来前,虞宫就已经在着手准备一个月后的庆功宴了。 “诺。”内侍应过丞相傅郎安,转头招呼着外面藏在门后面的人进来。 “孟三郎。”傅郎安喊了一下他的名字,算是见过了。 最近他实在是忙碌和疲累,已经懒得在外人面前装什么丞相的宽和友善了。 对面的人慢慢向他行了一礼,傅郎安抬眼,见他露出的肌肤绑着绷带,看上去受过重伤。他顿一下,公事公办:“带了大王的口诏?是什么?” 孟梁舟忍住打丞相傅郎安一拳的冲动,孟家和丞相傅郎安的关系差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虽然现在孟家早已不在,但看到傅郎安这矜贵和高高在上的样子,孟梁舟心里就有些不快。 “寡人要带翦美人去吴国一趟,虎符由孟三郎交给你,先安顿好将士,按所杀人头赏赐。”孟梁舟重复一遍虞王的口诏,然后把装了虎符的匣子扔给丞相傅郎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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