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外走,傅郎安看也不看停在旁边的翦姬,抱着书简走向虞王。 在虞王身旁,腿直哆嗦的内侍,看到丞相傅郎安走过来,下意识咽了一口口水,内侍躬身弯腰,接过傅郎安手中的书简。 傅郎安温润的嗓音掷在空中:“臣帮了一下翦美人,大王不介意吧?” 他的笑轻轻,疏离矜持。 赵螭微微眯了眼,他是相信翦姬和傅郎安没有发生什么的,只是想到翦姬方才和傅郎安一起待在简兮台,赵螭就很不愉快,心中莫名的烦躁。 除此之外,赵螭有发现傅郎安最近越来越傲慢了,仿佛渐渐地不把虞王放在眼里,赵螭眉头皱了皱。 虞王冷冷地看着他,凤眸微眯,周身气质阴冷危险,似乎有浓墨暗色一点点蔓延,杀意渐渐,傅郎安掩在袖中的手抖了一下,虞王很生气么,他和翦美人独处,让虞王很生气么? 估计不只这件事罢......傅郎安苦笑,虞王若想,现在可能就能杀了他。 “傅郎安。”赵螭看着面前的虞国丞相,突然嗤笑道:“你以为问寡人,寡人就会回答说不介意么?” “你和寡人的翦美人在一起,寡人介意极了。”他的声音骤然冰冷。 “既然翦美人负责庆功宴需要出入简兮台,那么在庆功宴结束前,丞相一步也不能踏入简兮台。” 傅郎安震惊抬头,他如果不能进入简兮台,那他还算是丞相么? “大王!” 赵螭瞥他一眼,“退下罢。” 接着赵螭绕过傅郎安,直接走向翦姬。 蓝白色的月光,透着凌然寒意,傅郎安握紧手指,咬牙扭头看向虞王,赵螭不紧不慢,散步般走向翦姬,他神色或许慵懒散漫,但目中一直注视着翦姬。 傅郎安下意识想追上去,打断那二人,但他却在看了一眼后,甩袖离去。 赵螭静静看着翦姬,她站在月光下,神色带了些犹豫,在刚才他和丞相傅郎安说话时,出于某种原因,她没有立即过来。赵螭觉得可以原谅她,因为刚才傅郎安也在那里,她要是过来了,就要靠近傅郎安了。 丞相傅郎安觊觎翦美人,赵螭察觉到了。 但现在傅郎安都已经离开了,她却仍然呆呆地站在原地,见到他过来,也没有挪动步子。怎么,是怕了吗? 赵螭顿住步子,勾起一抹温柔的笑:“过来。” 但他的声音却是冷的,翦姬愣了一下,赵螭很久都没有用过这种冷冰冰的声线和她讲话了。她刚才只是因为傅郎安在那里,所以才没有立马走近赵螭。 现在又因为赵螭走过来,所以她才选择站在原地等他。 她和赵螭现在隔着白玉长阶,只要低头,就能看到赵螭的样子,她发现他现在嘴角的笑意很温柔,但他的视线却是冷的,似笑非笑,带着危险和压迫。玄色大氅的紫金色暗绣在月光下翻折,阴森幽暗。 翦姬心跳差点停了半拍,她不应该站在原地不动的。 赵螭盯着她,准确地捕捉到她脸上闪过的懊悔,他笑音低低,好像是在嘲笑,又好像是在逗她:“怎么?还要寡人抱你下来么?” 翦姬眼皮狠狠一跳,她努力保持平静,如果是之前,赵螭生气的话,她会很怕的,因为她怕赵螭会杀了她,但现在,她只是不想看到赵螭生气。 他都这样了,说明他的心情很不好。 她安安静静看着他,也没有因为刚才赵螭的话而伤心。 赵螭慢吞吞眨了眨眼,他都这么说了,她怎么还不快点下来找他。毕竟他都在众多宫人那么说了,他还怎么上去抱她下来。 就在赵螭纠结的时候,翦姬突然轻轻软软地喊他:“赵螭,你抱我下来,好不好。” 美人眼睫低垂,雪白的面庞像透明的玉石般,纤细葱指不安地勾着腰间帛带,眼下微微泛粉,桃花般的红意,悠悠飘进赵螭的心里。 赵螭喉结不可控制地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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