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放烟花,咱们去看看吧。”张美云走过来看着江伊人小心翼翼的问道。 江伊人清丽的脸上怔了怔,肉眼可见的暗了下来。“妈,我要去学习了,在看也不是自己的。”她最后一句像是对自己说的,不在理会试图劝她的张美云,快步走进了她一直无比厌恶的房子里。 明明那么讨厌恨不得放火烧了的房子,竟然成了她躲避的,感觉到心安的地方。江伊人苦笑着,她可真可悲。 卫野不想看什么烟花,他现在就想回家抱着沈笑的东西,缩在被窝里看着他偷拍下来的她的照片。 楼上依然寂静,养的狗疯了一天后现在已经窝在狗窝里睡着了,卫野进来的时候他竖起了耳朵却连眼神都没有看一下,继续耷拉着眼皮眯着眼睛。 脱下发凉的外套,卫野冲了一个澡,下半身绑着浴巾,上半身光着走到厨房打开了冰箱。 他的黑发软哒哒的垂下,被水洗过的头发更黑了,一滴一滴的掉落着水珠。经常锻炼的他已经有了明显的腹肌,沾在皮肤上的水珠还没有擦干净,随着他的动作划下,最终没入白色的浴巾里,他肩膀宽阔,手臂上肌肉流畅,他抬手拿了一瓶矿泉水出来。 他拧盖瓶盖,仰头灌了一口。 这是,一楼大门的门铃忽然响起,卫野放下水瓶朝着门口的监视器走去。 休养了好几个月终于能说话的卫仁还有站在他旁边泪眼婆娑的张淑兰,她的原本染的像年轻人一样的黑发已经掺杂着数根白丝,老了不止一两岁。 “卫野,孩子我知道你在家,咱们能不能谈一谈,以前是我被猪油蒙了心,我在这和你说声对不起,我不祈求你能原谅我,我现在只想见见你,过年的,我想看看你……”卫仁眼眶泛着红,嘴角的法令纹深刻的像是沟壑,他也老了,经历过被人戴了那么大顶的绿帽子,替别人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卫仁此时愁苦的不像是以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卫仁了。 卫野看着监视器里他,像是看着陌生人一样,眼底没有任何情绪。 “这就是报应,是我的报应,是我抛妻弃子应有的报应,卫野啊,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妈妈,我简直是个畜生。”卫仁嘴里呵出了白雾,他坐在轮椅上,扶着两边的手指微微颤抖,眼泪大颗大颗的掉落下来。 他哭的悲痛,带着隐忍。看他哭的卫野心思已经飘到了别的地方。他想他可真的太倒霉了,今天晚上明明是个好日子,他却要面临这种事情。 要搬家吗?卫野心里出现了一道声音,该搬家了。 他抬手把监视器关上,扯下身下的浴巾,身体暴露在空气中,他也没觉得凉,光着脚走进了卧室。 可喜可贺,沈笑终于把饺子包成了,而且还煮熟放到了餐盒里,趁着沈明没回来,她赶紧让司机把她送到老城区。 已经一点了,老城区放烟花的少,热闹了一下,大多数人也都回家暖和着了,天黑的吓人,风像是冷刀子一样划在脸上,走在小道上的沈笑有些受不了了。 她召唤出精神力,将精神力化作一个透明的大罩子,把自己罩了起来。 几乎是刚罩上的一瞬间,风雪似乎都挺了下来,罩子里暖和极了,裹着大棉衣抱着餐桶的沈笑吸了吸鼻子,觉得自己聪明的要死。 脚步不停,没有了风雪寒冷的侵蚀,沈笑小跑了起来。 来到卫野楼下时,还没有上去的她在门口就看到了两个人,那个老人她不认识,但那个坐在轮椅上的卫仁,她倒是清楚。 大半夜的不回家,在这里堵着卫野家楼下,怎么看都不像是好人。 卫仁还在一楼门前试图让卫野回心转意,只要他打开门让他们进去,他们还能成一家人。旁边的张淑兰倒是谨慎的看着周围,她还记上次那个想要冲下来打她的妇人,而且天这么黑,这么冷,要不是为了儿子,她才不愿意过来求卫野这个小兔崽子呢。 要不是他们家快没钱了,谁愿意搭理这个没心肝的东西。 张淑兰冷的浑身发抖,看着依旧紧闭的大门气得翻白眼,她转过头,正巧看到了对面一个抱着餐桶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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