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怕……”陆玥低下了头。 “郡主,阿晋会保护你。” 陆玥凝视着阿晋,阿晋仿佛是没有感情的工具,不仅说话永远冷静而自持,就连眼神也好像没有一丝温度。 可是,那句“阿晋会保护你”像一块石头,落到了她的心里。 “郡主,阿晋只要还有一口气,就会保护你不受一丝伤害,这是我的承诺。” 承诺…… 阿晋说完,陆钥就被推进了庸亲王府。 一路都有人给陆钥行礼,只是那些世家公子小姐行礼之后都躲她躲的远远的,活像在躲一个瘟神。 陆钥被搀扶着在寿宴候客厅坐下。 三两个世家小姐躲在一旁窃窃私语。 “这就是明珠郡主?看看那腰扭的,真不害臊。” “自古女子最终清白,她做出那等丑事,居然还有脸活在世上。” “别说了,别说了,人家可是郡主,就算是破鞋,也不愁嫁。” “我要是她啊,早就一根绳子吊死了,省的丢人现眼。” “别说了,你看,她看过来了。” “你说她看的是谁啊?这方向除了咱们几个可还有不少侍卫小厮呢?说不定她又看上那个贱民打算宴会中再来一场春风渡呢。” “孙姐姐,你嘴好毒哦。” “她不会怪我们吧?” “她敢。也不看看什么德行,还妄想我皇帝哥哥。” 那穿着最华丽的是当今长安郡主,是皇帝的表妹,庸亲王的孙女,最是和摄政王不对付。 和人调笑了几句,长安郡主走到陆钥身边,昂着脖子看着她,“钥妹妹可听说过前朝云良夫人?” 陆钥坐在原地,眼泪直在眼眶中打转。 那些话她怎么可能听不见? 原太子太师之女,一直爱慕皇上的孙云楚笑着说道:“可是那夫君在拜堂当日出征战死,守节十年,后被污蔑失了清白,撞柱而死以证清白的云良夫人?” 长安郡主看着陆钥的目光尽是轻蔑,“云良郡主是我们当世女子的典范,被人污蔑清白,是何等羞辱,若不能洗清,不如死了算了,也算当世豪杰。苟且偷生,丢人现眼。” 陆钥低着头,手紧紧的拽着衣角,怯生生的对阿晋央求道:“阿晋,回吧,我受不了了。” 阿晋却反而向前一步,盯着长安郡主,福身问道:“郡主,是否女子失了清白就是肮脏龌蹉,只能以死谢罪,不配活于世上?” 长安郡主被阿静毫无温度的视线盯的发毛,却强自镇定,“当然是了,贞节重于性命,这是老祖宗的祖训。” “那就是了。”阿晋语罢,快速来到长安郡主面前,一手抓住她的腰带,一手抓住她的衣领,只听得哗啦一声,长安郡主的外衣就被扒了下来,里衣也被扯开了,露出里面的粉色肚兜。 啊! 啊—— 几声惊呼,世家小姐们花容失色。 今天这场宴会可有不少外男在场! 那肚兜都露了,以后还能嫁人吗? 长安郡主摔倒在地上,瞠目结舌,许久许久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长安郡主的亲哥哥荣世子闻声立刻冲了过来,用披风将长安裹了起来,拔出长剑,对准陆钥,他当然不会认为阿晋作为一个丫鬟有这样的胆子,自然只会问责陆钥。 “明珠郡主,今日乃我庸亲王府设宴,不知哪里得罪了郡主,要当众羞辱舍妹?” 阿晋跪下,双手举起刚才摘下的长安郡主腰带,“郡主说身为女子,贞节重于性命,既失清白,便请长安郡主自尽谢罪。” “狗奴才,好大的胆子!”荣世子长剑挥舞,直接从阿晋雪白的脖子划过,阿晋后仰,那剑堪堪就差一毫米就能要了她的性命。 陆钥瞪大了眼睛看着一切,她抓着衣角的手在发抖,她的身子在发抖,她整个灵魂都在发抖。 阿晋躲了,神色依旧冷冰冰的,半步不让,“世子,明珠郡主是摄政王的女儿,当朝三品郡主,长安郡主只是四品。奴婢是摄政王赐下的,摄政王亲命奴婢护佑郡主周全。长安郡主对明珠郡主不尊,奴婢自然可代为训诫。” “你一个奴才竟然敢对郡主动手?呵!摄政王是以为我们庸亲王府没人吗?”荣世子横眉冷目道,“今日我就杀了你这个奴才,看看摄政王敢不敢问本世子的罪!” 一句“摄政王亲命奴婢护佑郡主周全”让陆钥身子抖的更厉害了。 她的父亲在给她撑腰,他们本来就是人所共知的奸臣,她就是失了清白又怎么样? 难道她的尊贵就仅仅只是来自清白二字吗? 不,是权力! 她是丰朝唯一一个堂堂的三品明珠郡主,就是皇家的人也比她低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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