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陆录问,他们不过昨日才相识。 阿江傻乎乎的说:“馒头。” 陆录眼眶一热,一时无言。 晚上,阿江起夜,回来后身上仿佛揣着什么东西,他走到陆录身边,将东西塞给他。 “这是什么?” “命。” 陆录借着月光偷偷看了看,是碎碗片,磨的尖尖的,像一把匕首。 阿江想逃! 阿江拿回来了碎碗片,陆录就一直观察着他,他觉得阿江一定是想趁没人的时候偷偷逃走。 可惜没有。 阿江只是坐在门口一个人发呆,经常性的发呆。 几日后的中午,阿江拉着陆录领了馒头去藏碎碗片的地方吃东西,然后又开始发呆。 陆录已经习惯阿江的发呆了,心里憋闷的慌,这些日子天天和阿江聊天,诉说自己的苦闷,反正阿江也听不懂,更不会告诉别人,他相信阿江,也就无所顾忌。 陆录习惯性的问阿江,“阿江,我知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可是始终过不了心里哪关,孔夫子教导要尊君为上,怎么能忤逆君上?” 阿江突然眼珠子动了动,迷茫且傻呆呆的看着陆录,“阿录,君上是什么?” “你不知道君上是什么?”陆录脑海中闪过一种可能,一种十分可怕的可能,“那你知道当今皇上是谁吗?” 阿江摇头。 “摄政王呢?” 阿江摇头 “京兆尹呢?” 阿江继续摇头。 这次换陆录呆了,所以普通百姓根本不知道统治他们的是谁吗? 陆录不信邪,继续去问,除了那些被下罪的贵族,真的没有人知道。 陆录呆呆的坐在阿江发呆的地方。 突然阿江恍然大悟的说道:“皇上就是要娶妃的人。” 陆录:“……” 所以京城之下,老百姓就只知道八卦吗? 很快锣鼓响了起来,阿江拉了拉陆录,“干活。” 很快,接近黄昏,大家的精神都疲了,士兵也累了,看押的守卫也倦了,开始玩忽职守。 阿江碰了碰陆录,陆录察觉到阿江身上藏着碎碗片。 阿江眼神坚定的带着陆录一步一步靠近东边唯一的一个守卫,一把刺穿了守卫的脖子,连一声呼喊都没有。 紧接着阿江拉着陆录拼命的跑。 陆录什么都不知道,不一会儿陆录听见后来传来士兵的咒骂声。 然后是白羽箭从耳边呼啸而过。 然后是阿江突然从背后抱住他,然后是两个人连滚带爬的落入了护城河中。 陆录醒来的时候已经被阿江拖到了岸上,阿江后背中了三箭昏死了过去,他挣扎着爬到阿江身边,想起阿江突然从背后抱住他,泪如雨下,阿江是为了保护他才会受伤的。 值得吗? 就为了半个馒头! 他逃跑根本没必要带上他! 箭插的很深,若是拔的不好可能真会要了阿江的命。 陆录背着阿江,将他藏了起来,这才急急忙忙的往城里赶。 摄政王府门前,陆录力竭般的敲门,小厮看见大吼,“世子回来了,世子回来了!” 陆录拼命的抓住一个小厮的衣袖,“不要管我,去城外十里坡,第三颗槐树下!” “世子,我们先请大夫。” “不行!”陆录咬着牙坚持,“现在就跟我去十里坡。” 不把阿江接回来,他绝不治疗! 阿江被接了回来,陆录和他住一个屋照顾他,期间陆泽也过来探望了一下。 陆泽看了看已经瘦成皮包骨的陆录,笑道:“逃回来了?” 陆录震惊,“父亲是一早就想打算让我自己逃回来?” 陆泽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调养,等休息够了,和我详细说一说你的想法。” “哥哥回来了?” 一声自信而清脆的声音,陆钥从门口走了进来。 她穿着一身习武的劲装,还没来得及更换衣服,头发高高束起,整个人看起来精神干练,宛若一只浴火重生的凤凰。 陆录简直不敢相认。 陆钥看了一眼床上还在昏迷的男孩,“这就是救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