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昭容长出一口气,手抚在心口道:“我没事,这次,是真的没事了。” 她拿出字条放在烛火上,转瞬便烧成了灰烬。 这个消息对有些人来说也许不值钱,可要说值钱,她保证,该知道的人一定还不知道。 这就是她的机会。 她细细的询问了彩娥先前在外面淑兰和福贵的动静,彩娥将赵青雷和福贵的对话一字不落的全都转述给她听。 燕昭容听了冷笑道:“果然如此。” “赵氏是皇长子的侧妃,赵青雷是他如今可以倚重的人。” 彩娥对其中的内情知之不详,侧着头问:“娘娘说的是大殿下那位特别受宠的侧妃?我也听说过她,宫里的下人们说,正妃上官氏和大殿下夫妻情感不睦,大殿下尤其偏爱赵氏,走到哪里带到哪里,过年的时候,没有带正妃进宫来请安,反而带着她来,为着这个还给陛下训斥了一顿。王府的人都当这个赵氏是当家主母。难怪适才赵统领说话是那个声气儿,敢情是料定了赵氏要当未来的皇后了!” “哼!”燕昭容不屑道,“就凭她?也配!” 彩娥愣愣的看着燕昭容,她家主子鲜少如此尖酸。 燕昭容道:“瞧着吧,不到那一天,谁都不知道正头皇后到底是谁,不过她赵氏一个侧妃想要在皇帝登基后越过正妃封后,除非她有什么特殊的理由,否则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娘娘……那我们……”彩娥细声的询问,她不知道这关她们什么事,她们要怎么办!以前她和主子相依为命,说心连心也不为过,主子看着荷叶,她就能给主子端来莲子羹消暑,而从这个夜晚起,她似乎感觉自己离主子越来越远了。 燕昭容坐了一会儿道:“早些安置吧。明日还要早起,恐怕要颇费一番心神呢!” 彩娥应声道是,服侍她睡下,自己钻进了毡垫子睡在外间值夜。 烛火熄了之后,燕昭容轻声道:“彩娥,你睡着了吗?” 彩娥半坐起来,道:“没有呢,娘娘有什么吩咐吗?” 燕昭容摇了摇头道:“没有,只是叫你一声,这些年,你跟着我受苦了,他日我若是能扶摇直上,我一定让你过好日子。” 彩娥咧嘴笑道:“有没有好日子没所谓,我只要有娘娘这句话,知道您心里装着我,我就高兴。” 燕昭容抿了抿唇,微笑的阖上眼,没再说话。 翌日天蒙蒙亮,整个禁宫还笼罩在一片沉冗的雾霭里,看什么都只有一个轮廓,燕昭容便起来了,梳妆打扮的整齐往慈宁宫请安去。 皇太后没有晏起的习惯,大清早的坐在窗台前一边用黑芝麻糊核桃露等熬得浓稠的养生粥,一边等着张德全过来回话。 身旁陪着的是从前敦敬太后身边得力的大姑姑芬箬。 宫里的人都知道,芬箬姑姑是个神话,敦敬太后还活着的时候,就是老太后跟前离不开的,敦敬太后死了,她居然还能到敦敬太后的老对手敦肃太后那里当值,委实是宫里不倒的红人儿。 还有一个张德全,历经了两朝,两宫太后无论谁掌权,张德全都是皇太后的眼睛和耳朵。所以宫里有句话,叫做流水的皇后,铁打的大总管,说的就是他。 这一日,张德全还没来,倒是燕昭容先到了,在宫外头求见。 照理说是没有不见的道理,但是大雪天特特前来不寻常,打发她回去不是不可以,只是太后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望着宫外围着一圈的御林军非不让她进来就显得愈加的不寻常了,太后微微蹙眉道:“芬箬,你说她来干什么?” 芬箬沉吟一下道:“奴婢也说不好。” 太后向她使了个眼色,几个丫头便打了帘子出去外头领人,据说还和御林军费了一番口舌。 燕昭容穿了一身品月色秋葵菊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