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此,一直很愧疚自责,觉得没守住苏家的祖业,以后死了都没脸去见祖宗,谁知,秦家却帮他把那块地要回来了,还盖章签字生效,那块地不会再被谁轻易的夺走。 更让他觉得庆幸的是,苏家老宅还没有被开发商动,一切都保存完好。 秦家一定没少下功夫吧?这可不仅仅是钱的事儿,那里属于征用地段,要建什么大型商场和游玩的设施,其他地都谈妥了,只保留他苏家,秦家不知道用了什么理由才说服对方。 但是…… 他再动心,也不能接受,女儿比这些重要。 “这可是祖宗的基业啊。”赵南笙见柳苏源还是不为所动,漫不经心的提醒了一句,“尤其是对你们这种传承了几百年的家族来说,还有什么比这些东西更重要的?” “赵老说的是。”秦佑德感慨着,“我秦家现在住的老宅有些房间都不知道修葺过多少回了,我都没敢推倒重建,祠堂更是重地,供奉着一百多位祖宗灵位……” 柳苏源哑声接过话去,“那也不及我女儿重要,二十年前,我没能为她做些什么,现在,我怎么可能因为一块地就退缩?便是祖辈们怨我,我也不在乎。” 这幅豁出去、不顾一切的态度,最难搞。 赵南笙眼眸闪了闪,笑着问宴暮夕,“暮夕,你一直不说话,在琢磨什么呢?” 宴暮夕笑吟吟的道,“在琢磨还有什么报仇的手段比服毒更解恨。” 赵南笙噎了下,笑骂,“你怎么不琢磨点有用的?不是我偏心谁,仇恨这东西,伤敌一千、自损八百,难道除了两败俱伤,就不能有别的路可走了?” 宴暮夕挑眉,“比如?” 赵南笙意有所指的道,“比如想个更积极、更治愈的补偿方式,过去闯江湖的人都是有仇必报,你捅我一刀,我势必要还你两刀才算出了那口气,但是,冤冤相报何时了呢?那个被捅两刀的只要不死,心里就能没有怨恨?只要有怨恨,就会想着再捅回去,如来一来一往,这辈子就为报仇活着了?除非斩草除根,才能解了心头之患,但现在不是过去的江湖,有法律在,斩草除根的事儿,谁敢做?” 宴暮夕似笑非笑,“所以呢?” 赵南笙语重心长的道,“江湖已远,有些规矩也得与时俱进不是?更别说,做人留一线、他日好相见,咱们都有子孙后代,凡事都不可做绝。” 宴暮夕幽幽的道,“赵老说也没错,但是我准岳母不会有子孙后代了,我女朋友是她在紫城时从孤儿院收养的,拜秦家所赐,她终生都无法当一个母亲。” 闻言,赵南笙似有些意外,“这么说,你那小女朋友并非是苏家亲生骨肉?” 宴暮夕点点头,像是随意的道,“我正努力帮她寻亲生父母……” 这话出,东方蒲低下头,掩饰自己的表情。 东方将白装的还不错,脸上看不出什么异样来。 赵南笙眸光晃了下,略带几分歉意道,“原来还有这一出,倒是我思虑不周了,老秦,人家的态度你也看到了,该说的我也说了,你还有什么诚意要表的吗?” 秦佑德的手就按在箱子上,仿佛有千金重,说出来的话更是一砸一个坑,“有,我如果能给柳絮把容貌和身体恢复到四十岁该有的正常模样,苏秦两家的恩怨能不能到此为止?” 此话一出,整个办公室都静了。 不是吓到,是惊异,这怎么可能呢? 柳絮的反应最大,震动的都有些不知所措。 秦家的人也震惊的齐齐看向秦佑德,秦长风此刻,总算明白了老爷子昨晚说的那句‘自有决断’是什么意思,原来是这样。 但父亲怎么舍得? 那可是秦家的镇宅之宝,秦家这么多年了,遇上多大的事儿都没舍得往外拿,现在却…… “能吗?”秦佑德又问了一遍。 柳絮失神一般开不了口。 柳苏源也没比她好多少,虽然之前,从宴暮夕那儿多少听到一些,按说该有心理准备才是,但亲耳听秦佑德说出,还是激动的有些失控。 乔德智总算还能稳的住,他带着几分质疑问,“你确定能做到?有些东西可是不能逆转的,你可别用什么把戏来骗我们……” 秦佑德道,“有你在,我哪敢耍什么把戏?你也该听过我秦家先祖曾有一套独门针法,能刺激人体损毁的细胞组织重新生长,自然衰老到一定程度自然是没办法用人力抗拒,但柳絮这种的,却是可以一试。” “只行针就行?” “当然不,还得辅以我秦家的镇宅之宝。”秦佑德像是怕自己会后悔似的,一口气说了三样东西,他说完后,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整个人感觉更苍老了。 但在场的人,除了秦家和乔德智,其他人听都没听过,更不知道有什么用。 就是东方靖也一头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