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结束,她随着人流走出电影院,把手机重新调回正常声音。没有电话,也没有短信。 她信步沿着人流涌动的街道走了一阵,发现自己走到了人民广场。被下午热闹的阳光一晒,她才想起来没吃午饭,简直饥肠辘辘,干脆去买了一份炸鸡,在音乐喷泉边上找了个座位,专心致志地吃炸鸡。 想想她有哪里做错了吗?她想不出来。昨天和任何一天没什么两样,他们和往常一样见面,吃饭,散步,亲吻,彼此想念。除了昨天她说同意去美国,没任何不一样。可是去美国的事原来就是他提的,还劝了她好几次,如今为什么变卦?昨天还是热情似火的情人,今天忽然完全变了一副面孔。相处三个多月,难道热恋期就是这样戛然而止的吗? 诚然,也许他确实很忙,她也说了重话,她说以后不用再见,可谁都听得出来那只是气话。 她抬手看看手机,没有电话也没有短信。 天色渐渐暗下来。不知是不是到了点,广场上音乐骤起,音乐喷泉呼啦一声喷出一根水柱,四周的游人纷纷退散,只有她还留在原地。身上溅了一片水雾,潮潮的一片,脸上也是,一片潮湿。她抹了把脸,狠狠咬一口炸鸡,对自己说,不见就不见,shane y. chen,你也没什么了不起。他们在一起不过是几个月,以前三年她都是一个人,照样过得多姿多彩。 天都黑了,她才一个人回家。仲夏的夜晚闷热黏稠,她路过挖了大坑的工地,工地上亮如白昼的探照灯,楼下树影婆娑的大树,忽然发现身后有一个人影。那人双手插兜,不远不近地跟在她身后。有一刻她有些紧张,尽管教工宿舍一向治安不错,不过随着附近工地的施工频繁进行,也有一些闲杂人等在小区附近出没。 她不紧不慢地在前面走,身后那个影子始终不紧不慢地跟着。她在自家单元的大铁门前停下,后面的影子也停下来,站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她站在漆黑的门口,伸手在包里找钥匙,犹豫要不要找到,后面的人终于踏上一步,伸开双臂,紧紧抱住她。 她还余怒未消,厉声说:“陈亦辰,你放手!” 可他收紧了胳膊不肯放,她一力挣脱,两个人就一起“哐当”一声撞在大铁门上。楼里的声控自动路灯顿时大亮,楼下张浩然家的狗开始狂吠。她只好说:“你先放开,上楼再说。” 他沉默地跟着他上楼,一进门又死死攥住她,把头埋在她肩窝里。炽热的气息直接灌进她领子,她这才觉察出他的不对:“你在发烧。”他这才抬起眼,眼神黯淡。她注意到他身上的衣服,手里拎的电脑包,头发乱糟糟的样子,猜测:“你没回过家?” 他苦笑说:“我在楼下的花坛边上坐了一会儿。” 她惊异:“坐了一整天?没吃中饭也没吃晚饭?” 他说:“看见你出门,我想等一会儿,等你回来。” “那为什么不打电话也不发短信?” 他又沉默,半天才说:“……你说以后不用再见面,我的心里有点乱。” 见他烧得两眼通红,眼神涣散的样子,她心里先软了一半,后悔自己早上为什么没看出来,毕竟他从来不会睡到中午才醒。难道她难过了一下午,他们的第一次争吵,竟然是因为这种无厘头的原因? 他低眉顺眼地道歉:“颂颂,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原谅我。” 语气诚恳得像教徒在作忏悔。他毕竟还是冲她发脾气了,她又不想那么快放过他,冷笑说:“道歉这么没诚意?连束鲜花也没有?” 他一怔,马上说:“那我现在去买。” 她恨恨地咬牙:“我说了才去买,还有什么意义?” 他拖着她的手,神色凄然地问:“那我该怎么办?颂颂,你要我怎么办?” 她只想拿根棍子敲他的头,心里说陈总监,三字箴言不会说吗?这时候该是说甜言蜜语的时候。想到他一整天没吃过东西,既不忍,也想为难他,所以只冷冷说:“我伺候你吃饭也要看你的脸色,等你病好了,轮到你做饭。” 他立刻抬眼:“不用,我没事,今天我来做饭。” 所以他吃了退烧药,执意套上她花花草草的围裙进了厨房。其实他一个常年吃外卖的人,哪会做什么饭。冰箱里还有一袋冷冻馄饨,就成了他们的晚餐。葱花被他切得歪歪扭扭,大的大小的小,馄饨汤也太咸,他们还是头碰头吃了个精光。 吃完了饭他说陪她看电影,她问:“你那份美西时间十二点必须完成的文件呢?做完了?”他笑了笑:“明天再说,老贝又不能因为这就炒了我。” “那好啊。”她仍然在为难他,“我要看爱情片,你来挑。” 他上网查什么世界最著名的100部爱情片,都是些《卡萨布兰卡》之类。她说:“这些都看过了,不如看《分手信》。”他神情一顿,说:“我知道一部你一定没看过。” 结果他从网上找了一部老片子,叫《西雅图不眠夜》,讲带着儿子的西雅图鳏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