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家伙总说:“这世上没人比我更了解你了。”他却是一点儿也不知道,十年的时间可以怎样地改变一个人。更何况,便是他们还都年少时,他也远没有他所以为的那么了解她…… 就在阿愁默默回忆着往事时,正跟着两个兄长于坊间写春联作耍的李穆,那手忽地一抖,已经写好大半的红纸上,顿时落下一滴墨印。 第三十三章·李穆 就在阿愁默默回忆着往事时,正跟着两个兄长于坊间写春联作耍的李穆,那手忽地一抖,已经写好大半的红纸上,顿时落下一滴墨汁。 “呀……”围观的大小娘子们忍不住发出一声遗憾的叹息。 李穆则伸手揉了揉额头,眼神里闪过片刻的恍惚。 “怎么了?”一旁的二十三郎李和见了,忙放下笔来问着他道:“可是被风吹着了?” 李穆摇摇头,低头看着那红纸上的墨点不禁又是一阵恍惚。才刚他的脑际似闪过一些什么,可他再凝神细想时,却又什么都没能抓住。 “我……”他犹豫道,“好像想起什么来了。” “你想起那个丑丫头是谁了?”二十六郎李程立时好奇地往他面前一探头,道:“该不是谁家的下人吧?那丫头丑成那样,竟也有主家肯要?!而且我看她的衣着打扮,看着连个下人都不如呢,也就只比那些乞丐体面了一点而已。” 他的聒噪,不由令李穆皱了皱眉,又伸手揉了揉额。 二十三郎赶紧放下笔,伸手越过二十六郎,探了探李穆的额,道:“可是头疼?该不会真被风吹病了吧?”又皱眉道,“你果然不该来的。便是如今你的病大好了,这街头上也冷着呢。” 那二十六郎一向是听风就是雨的禀性,听二十三郎那般说,便真个儿以为二十七郎是冻着了,当即也丢了手里的笔,再一把夺过李穆的笔,风风火火地推着他道:“真是的,原说得好好的,只要送我和二十三哥过来就好,偏你看了也要凑这个热闹。也不看看你那弱鸡一样的小身板,真冻病了,便是娘娘不罚我们,宜嘉夫人那里肯定也再不能挠了我和二十三哥!还不赶紧回车上暖和暖和去!”说着,竟是半拖半抱地架着李穆就上了那一直候在路边的马车。 原正帮三兄弟磨着墨的小番奴狸奴和丫鬟珑珠见了,赶紧也丢了那墨块,跟着爬上马车。却是一个忙着于暗格里拿出保暖的斗篷,一个从暖壶里给他兄弟三人各倒了一盅热茶。 二十六郎唠唠叨叨抱怨着二十七郎时,二十三郎则细心地握住廿七郎的手,见他手上温热着,二十三郎这才放了心,又接过珑珠手里的斗篷,仔细把李穆给裹严了,再接过茶盏亲自递到廿七郎的手上,道:“来,焐一焐手。” 直到接过茶盏,李穆才从恍惚中醒过神来,抬头看着一向惯于照顾人的二十三郎笑道:“我没有冻着,就是……才刚想事情,想得一时入了迷。” 虽说如今他早已经恢复了健康,可许是之前病得太久了的缘故,叫李穆那张小脸怎么看都要比常人更白了三分。加上他之前瘦得只剩下了一把骨头,便是于这一年里补回不少的肉,看着依旧还是偏于清瘦。因此,哪怕他淘气时都已经能够上房揭瓦了,于众人的印象里,他仍是那个风吹吹就要倒的“弱鸡”廿七郎。 二十三郎看看他,叹着气道:“你到底大病过的,不比常人,自己该注意多保养一二才是。”又道,“才刚里正说,已经在坊间的酒馆里订了几桌子饭菜酬谢我们,想来你们也吃不惯这些粗茶淡饭,不如就回吧。” “你呢?”二十六郎问。 二十三郎笑道:“我答应了永昌先生,午后还要跟着他们再去两个坊间呢。”又问着李穆,“宜嘉夫人那里该要等着你去吃午饭的吧?”见李穆点头,便又嘱咐道:“那你可记得早点回去,府里晚上要开家宴,晚了可不好。” 他又交待了狸奴和珑珠一些话后,便扶着那车门欲下去。可临下车时,他忽然想起什么,又扭头对二十六郎笑道:“如何?可好玩?” 二十六郎立时如炸了毛一般,挺直着腰肝嚷嚷道:“一点儿也不好玩!竟是上了你的当!我当怎么有趣呢,原来你竟是骗着我和廿七郎来给你做苦役的!” 李穆焐着那茶盏说了句公道话,道:“我怎么记得,是你死乞白赖非闹着要跟二十三哥来的?连我都是被你硬拉来的呢。” 因王府里的小郎君太多,且王妃又不真是个贤惠人,所以严格说来,他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