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门的地方,就是你这处了。” “她疯了不成!我听闻温西陵病情已有好转,她便要拿这么多条人命为她二哥报仇吗?”盛月姬失声道。 纪知遥却笑“你才发现,她是一个极其护短的人吗?连身边的一个跟班,她都不许你染指,敢动到她兄长……贾臻死也不冤。” 纪知遥站起来,闲闲迈步,走到盛月姬身边,勾着她的腰撞进自己怀里,低头看着她的眉眼,笑说“安份点,温北川可不会为了你,跟他妹妹决裂。” 盛月姬心下一紧,“你在说什么?” “你以为我不知道,从前些日子起,你就派人去温府请温北川过来?相信我,在温阮怒意平息之前,他不会再来你这里了,以后……也说不准。” “还有,当日仕院门前,温阮的话我始终有疑,你当时找上温北川,莫不是为了激我吧?” 盛月姬听到这个问题却柔柔一笑“除你之外,你还见过我对别的男人如此用心么?” “那我可真是荣幸。” 纪知遥松开盛月姬,负手走了。 走到门口看到了规规矩矩坐在那里低着头的画嵬。 他拍了一把画嵬的肩,却也没说什么。 他昨夜闯进靖远侯府想阻止温北川行凶,也不过是因为他深知京中守备并非为救贾臻而去,是想当场拿人抓住温阮,对其不利,或者说,对温北川不利。 所谓情敌,不过是句玩笑话,平日里闹腾两句也就罢了。 不论是他纪知遥还是温北川,朝中之人,都断不可能为了一个女人争到生死相见,只有利益,才是朝堂上的永恒话题,那是关乎生死的东西。 若昨日靖远侯温府真的出了事,他这个安陵君今日也未必能如此闲适。 片刻后,盛月姬换了身衣裳出来,不见了方才的慌乱和无措,依旧是那个风情万种的盛妖孽。 她对画嵬说“乖乖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回来。” 画嵬点点头,将身边的油伞递给她“外面下雨了,月姬姐姐。” “嗯,乖。”盛月姬亲了画嵬的脸颊一口,画嵬立刻羞得耳根都要红得滴血。 盛月姬撑着伞,走进贾府。 他躺在床上,有一个身形单薄的女子正在照料他。 “滚出去!”贾臻用力地推开那女子。 “贾先生……” “滚!”贾臻怒吼。 盛月姬叹了声气,对那女子说“你先下去吧,这里我来就行了。” 女子怯怯地看了盛月姬一眼,苍白的面容上还有几道新伤,相比起盛月姬的明艳照人,她寡淡得像一碗白粥。 白粥低头福礼“是,盛姑娘。” 盛月姬走进门,端了桌上的药,舀了一勺喂到贾臻嘴边。 贾臻紧闭双唇,头转到另一侧,不看盛月姬。 盛月姬搅着汤药,轻声说“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也是在花乐事上,那是我头次参加花乐事,心中底气不足,我不知我能否一举成名,也不知是否会有人愿意为我投彩。” “那一日,你凭一己之力将我送至巅峰。” “虽说后来我身边权贵众多,不少银钱,但我始终觉得,那一日,是我最富足的时刻。” 她抬手将贾臻的脸扳过来,让他看着自己。 贾臻咬紧着牙根,眸中尽是恨与无奈,竟是逼出了些泪光。 盛月姬轻轻地抚过他的面颊,笑着说“这些年来,你为我做了多少,我都知道,你有多讨厌我身边其他人,我也知道,我从不怪你,因为我清楚,我身边那么多人,最爱我的人是你。” “贾臻,好好活着,我知道你咽不下这口气,我也咽不下,我需要你为我出谋划策。” 贾臻握住盛月姬的手,力气很大,勒得盛月姬的指骨有些疼,他问“你是需要我为你出谋划策,还是需要我?” 盛月姬柔媚一笑“都需要。” 贾臻怆然一笑。 但他依旧接过了盛月姬手里的药碗,一口喝干净,双目尖锐地刺在盛月姬面上。 他深知这个女人有多虚伪,多贪婪,多自私;他也深知她来此处,关心是有,真心也有,但利用更多,可他依旧无法割舍。 他疯了似地痴迷于盛月姬,她笑,她嗔,她娇,甚至她的滥情薄情,他都痴迷。 盛月姬给他掖了掖被子,俯身吻上他干瘪发白的双唇,舌尖轻舐,足够销魂“好生将养着,我会时常来看你。” 双唇分开,盛月姬执了伞走到门口,身后传来贾臻的声音“我要告诉你的是,我如今没钱了。” 盛月姬媚笑“无妨,我有。” 在那一刻,贾臻心底是微有暖意的。 只是当温阮听说了这段事后,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你笑什么?”殷九野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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