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九野坐正了身子,温阮靠在他肩上眯了个觉。 雷雨声轰隆,温阮倒是睡得挺安稳。 她的手垂落在旁边,殷九野看了看,轻轻地勾了一下她的小手指。 二狗子一声尖叫喵喵喵“你这个登徒子,你摸她!” 殷九野揉了下猫脑袋,“安静点。” 二狗子在九阴白骨爪下面怂得缩成一团。 殷九野望着远处隐入雨水纷纷中的青黛如墨,很轻地摩挲了一下温阮的小手指,在心中暗自说着,别怕,再大的风雨,温家也会无恙的。 …… 温阮离开晋亲王府后不久,依次来了好几顶轿子。 第一个下轿的人身着浅杏色锦袍,贵气逼人,他来到另一顶软轿旁边,扶着里面的一位贵人下轿,这是他的母妃淑贵嫔。 三皇子与淑贵嫔进了晋王府,大约一盏茶的光景后便出来了。 等这二位走后,又一顶轿子过来,这次走下来的是右相于振文于大人。 于大人未着官服,一身清简扑素的黑袍,在晋王府上也是小坐了一盏茶的时间。 于大人走后,第三批到来的人是朝中一些臣子,细眼瞧过去,都是些高位之人,最次也是侍郎官职。 这批人进去的时间久些,约摸是半个时辰。 最后一个来的人并未乘轿,而是步行至此,他是纪知遥。 同样,纪知遥在晋王府里也坐了半个时辰。 这些人走进晋王府时,晋亲王还躺在榻上,听得下人来报,他干脆闭了眼睛,假装昏迷,一个也未见。 温北川听着探来的这些消息时,两指转着一个精巧的小茶盏,皱眉问道“皇后那边呢?” “皇后并未出宫,但托人去晋王府传了话,让他节哀顺变。”下人司思回话。 温北川按了下额角,“如今朝中有一个说法,是有人出卖了军情,吕世子才落入敌军陷阱,惨死当场,这个出卖军情的人已经被拿下了,正在押解回京的路上。只待他到京,就能指认背后主使。” 司思问道“大公子的意思是……” “不出意外,他会指认是我。”温北川轻笑了下,“而且,会是铁证如山。” “这些人也太小看大公子了,若大公子要设这等局,根本不会留活口,怎会有人证物证?”司思不愤道。 “是啊,你都想到了的事,对方怎么会没想到呢?” “大公子,要不我们半道……” “他们就等着我去自投罗网呢。”温北川摇头笑叹了下,“收拾一下,等会儿我们去晋亲王府上。” “晋亲王怕是不愿意见您。” “他不愿意见我是理所当然,但我去也是为了见他。一来吕泽瑾死得可惜,我去凭吊一番也算尽人之常情,二来……三皇子盯着我呢,我就做给他看好了。” 司思想了想,还是问道“大公子,这些事,要跟姑娘说一声吗?” “说吧,我不说,她也猜得到一些,与其让她猜错方向,不如直接告诉她。” …… 温阮的马车驶入城门时,被人拦下了,拦车的人是……纪知遥。 他说“我有话跟你说。” “什么话?” “上马车再说。” 温阮看了看殷九野,让他将车停在旁边,三人一同坐进了马车。 温阮十分不乐意跟这位安陵君独处,殷九野十分高兴温阮的十分不乐意跟安陵君独处。 三人坐在马车里,温阮同殷九野坐在一侧,纪知遥坐在另一侧。 他看了看殷九野,对温阮说“温姑娘对这位阴公子,可谓信任至极。” 温阮低头揉了下猫,淡声道“安陵君有话直说吧。” 纪知遥听着温阮淡漠得意似乎没有感情的声音,心底长叹了一声,说道,“吕泽瑾所去的是虎字营,我有旧部在那里。” 温阮抬眼看他“你想说什么?” “下令让吕泽瑾一队出兵的人,曾经受过你大哥的恩惠。” “你是想说,害死吕世子的人是我大哥?”温阮的眸光冷厉起来。 “我不知道你大哥有没有这样的想法,毕竟温北川这个人,为了给你二哥铺路,不惜拿粮草之事威胁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