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军回头看领导一眼,张一昂开口道:“你非法拘禁方国青一家,强行给人灌尿,这肯定是刑事罪了,不过好在没有伤人,伤情鉴定上查不出,你放心,怎么判都不会超过十年。不过你放高利贷、暴力催债,还有组织领导黑社会——” 杨威急忙打断,他不傻,前几个罪名还好说,组织领导黑社会在中国可是大罪,最高能判极刑,他连忙说:“领导,我就是带着几个小兄弟放贷讨债,我们……我们这点斤两够不上黑社会啊。” 张一昂冷笑:“是不是呢,我说了不算。有句俗话不是讲,我们公安是买菜的,检察院是做菜的,法院是吃菜的。我们啊就是把你的各种情况交给检察院,检察院怎么说法院怎么判,是他们的事。不过你知道的,这菜最后怎么样,也得看买的是什么菜,买的菜里如果夹点什么料,最后嘛就不好说了。话说回来,你这个是不是黑社会,先放一边不管,高利贷、暴力催债,这些都是要判的吧。更何况你往方国青嘴里灌尿,害得他们全家都上街游行了,这个事啊政府里的领导是极其震怒,全社会瞩目啊。” “我……我再也不敢了。”杨威被威慑得动弹不得,他也知道原本这种事可能就派出所出面协调,之所以惊动到公安局,直接把他们一帮人全抓了,完全是因为受害人上街游行把事情彻底闹大了。 张一昂继续说:“这么大的事,最后法院审理,如果不重重多判上几年,你说各方能交代得过去吗?不过凡事都是有转机的,如果你愿意戴罪立功,我觉得这些事在我们公安口内部可以先处理,用不着走到法院那一步。” 杨威思索几秒,眼珠一转,联想到刚刚两位领导把审讯人员撤走关掉监控的一系列动作,他豁然开朗,戴着手铐的手指搓了搓,脖子向前伸出去笑嘻嘻问:“领导,什么价?” “价你妈!”王瑞军一句话把他的笑嘻嘻吓了回去,“我们是要你配合办件事!” “呃……什么事?” 王瑞军朝张一昂看了眼,张局点点头,他便对杨威说:“先说说方国青欠你钱的事。” “方老板……他因为工厂经营困难,所以……所以半年前跟我们借了一笔钱,这个欠款有他亲笔签字画押,是真的啊。” “经营困难?放屁!说实话。” “他……他是赌博输了钱,跟我们借钱翻本。” “是跟你们借吗?” “我……”他欲言又止。 “说!”王瑞军猛一拍桌子。 杨威马上脱口而出:“方国青去澳门赌博,输光了一百万,又分几次跟赌场借了五百万翻倍,后来全部输光了,是赌场让我们跟他要账。” “赌场谁开的?” “是……是澳门的老板!” “你的结拜大哥梅东吧?” 杨威一愣,皱起眉,只能点点头。 “你们跟梅东怎么分钱?” “我们要回账后,本金还给他,利息大头归我们,如果是欠得久了,利息部分再给他一半。” “那你们要回账后,是怎么把钱给梅东的?” “我们想办法找人带去澳门。” “放屁,几百万金额是说带就能带的?” “这个……别人有别人的渠道,我也不太清楚。” “你还不说实话!钱到底怎么汇出去的!” “我……我真的不清楚。” 王瑞军刚要发怒,张一昂手一拦,突然莫名其妙问了句:“你有没有学过舞蹈?” “舞蹈?”杨威茫然摇摇头,“没有啊。” “那就好,我们来教你劈叉吧。” “好嘞。”王瑞军应了句。 他刚站起身,杨威当场叫起来:“领导领导,我说,我全说,我不要劈叉,我真不要劈叉。” 张一昂嘿嘿一笑,示意王瑞军坐回位子上。 “杭市有一家公司,暗地里是地下钱庄,下面设了很多个进出口企业,我们把钱交给那家公司,他们通过外贸名义把钱弄到境外,境外有专门的取钱渠道。我们就是这样把钱给梅东,具体地下钱庄怎么运作,我确实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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