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该愧疚吗?她不该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吗? “我的错?”南乐好似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她眼中含泪,面上却笑了起来,“林晏你就为了这件事恨我?” 林晏目光错开她的视线,落在她的肩膀上,盯着她肩上那一点已经化了的雪水。 “你这毒妇,一条性命的重量。难道还不够吗?你到底要做多少孽才能悔悟?” 旅馆中的众人看向南乐的目光已经变了,隐隐带着指责。 南乐泪如雨下。 林晏面上牵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心里却已经烦躁得厉害。 “你一个女人家不守妇道,还想往外跑。这样的乱世,你以为旁人都会如我这般的好性容你一条性命吗?” 南乐知道他是在颠倒黑白,急火攻心,抬手就想狠狠给他一个耳光,“你无耻!” 林晏抓住她的手腕,他嗓音哑得厉害,扯了扯嘴角,“作为妻子,你跋扈善妒便也就罢了。连自己的丈夫都想要动手,这是谁教你的?” 南乐哽咽着反驳,“你胡说!我与你已经没有关系了。我不是你的妻子!” 林晏甩开她的手腕,眼睛沉沉的盯着她,“不是我的妻子,你还想做谁的妻子?你说没有关系就没有关系?我既没有写下和离书,又没有写下休书。你休想私自出奔!来人,将她拉走。这几日严加看管。” 不待一旁的士兵上前,南乐却忽然跪了下来。 她拉住他的衣袖,“林晏。我求你,你放我走吧。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我出身低贱,我南乐是个乡野村妇。我不好。过往我得罪林公子之处。我跟你说对不起好不好?你放我回去吧。” 南乐是什么样的性子呢?黑白分明,对就是对,错就是错。认定的事情绝不会后悔,更不会回头,不会哀求。 便是知道他是侯府的公子,也从没见过她巴结奉迎。 受到他的忽视时,南乐都从来没有跟其他女子一样苦苦挽留过他。 她从没有这样哭着求过他什么,求他回头,求他不要抛下她,求他娶她做妻子。 可此时她却在这里求他,求的不是别抛下她,而是求他放她回去。 回去有什么好的? 那些粗野的武夫就这样让她留恋? 林晏垂在身侧的手紧攥成拳,长睫低垂,疏冷得瞧着哀求自己的妻子。 今日南乐这一身打扮得很是漂亮,挽得是未嫁少女的发式,插的是碧玉簪,下着织锦绣裙,身披白狐裘,就连面上也细细敷了一层薄粉,容光焕发得更胜从前,只道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此时哀声苦求,一双盈盈泪眼,恍若月明珠露坠,晕了胭脂,残妆如洗。 这般的漂亮华贵,谁又会将她认作是贫寒的渔女? 见者皆不忍,林晏却是难言心中愤恨。 不知道南乐想见的究竟是谁,这一路上将他当成了哪一位情郎,竟这般精心修饰,盛装打扮。她是为谁挽起了这未嫁女的发式? 过去他何曾见过她用心梳妆? 她见他,向来连换件得体些的裙子都懒得!这张脸何时为他点过胭脂,敷过粉? 她就这般想要再嫁吗?那男人究竟是谁? 林晏微微俯身,掐住她的下巴,声音好似冰霜,“你休想。我告诉你。既做了我的妇人,不论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