啡杯的时候差点把杯子碰翻了,咖啡撒了一半。 走过去的时候才发现有顶淡黄色的帽子掉在路边的灌木丛上,他路过的时候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退回去把帽子捡了起来。 帽子挂在他指尖转了两个圈,他顺手给程彦打了个电话,问了一下画廊的事儿。 “人家还没答应,我也没联系到画家本人,经纪人连价都没开就拒了,按理说不应该啊。”程彦一大早也很郁闷。 “你开的多少?”林奕谦优哉游哉走到了校门口,旁边的女生偷偷瞄着他,在后面窃窃私语。 “我说随她开价。”程彦笑着说:“反正你也不缺钱。” “……”林奕谦感觉自己的钱都是大水漂来的:“人家拒绝,给原因了么?” “就是没有给原因我才纳闷啊……估计看不上你吧。” 林奕谦一想到昨晚上自己刚准备报名字就被挂了电话就觉得郁闷,把手上柔软的帽子捏进手心:“算了,再联系别的画家吧。” 程彦叹了口气:“也只能这样了。” 林奕谦去了学校的保卫处,把帽子给放在失物招领中心了,他觉得那个女生极有可能是学校的学生,撞撞运气。 “谢谢你啊,同学,我们到时候会登在咱们失物招领的那个公众号上的,失主就可以自己来领了。” “不客气。” 肖念到了诊所才发现自己的帽子丢了,哭丧着一张小脸敲了敲门,刘医生正在给绿植浇水,看见她一个人来的,笑着招呼她坐:“你姐姐呢?” “出差去了。” 刘医生坐在她旁边的椅子上,看着她扣的整整齐齐的娃娃领衬衫,脸上挂着浅浅的微笑,像个乖乖的洋娃娃,他随手推了抽纸给她:“你跑着来的?” 肖念摇了摇头:“不是,我被人撞了一下,然后我,我就……” “觉得很紧张?” 她点了点头:“嗯。” “没关系,你休息一会儿。”医生安抚着她的情绪:“没关系的,比以前已经好了很多了,你很棒。” 肖念的眼睛里折射出亮亮的光芒,下一秒又有点懊恼:“可是我帽子丢了。” “姐姐送给你的那个?”刘医生笑着问:“要不要我陪你去找?记得掉在哪儿了吗?” 肖念努力回忆了一会儿,她的思考方式异于常人,从小就对画面特别敏感,所有画面都会在她的记忆里定格,就像一幕幕电影在脑海里闪过,例如她现在可以准确地记着那个滑滑板的男孩子的长相,每一句话,甚至是他额头有几个斑点,就像一个照相机,她可以随意调取记忆再进行读取。 她脸上出现短暂的疑惑神情。 “怎么了?”刘医生观察着她的表情。 “有个人。”她的记忆里可以清晰地看到一个她刚刚没有注意到的人。 “什么人?” “男人,穿着白色短袖,右边印着一个花纹。”她眼神扫了一下桌子,刘医生递过来纸笔给她。 高功能自闭症的孩子大多在某个方面有着特殊的能力,他们常常能够注意到很多普通人注意不到的细节,对于肖念来说,这种图片思考的能力和记忆力仿佛与生俱来,得益于对于画面的感知能力,她从小就在绘画方面有着超凡的天赋。 刘医生看见她迅速以近乎完美的线条勾勒出一个奇怪的图形,她转过来看了看,认出来这个烟雾图案里面写着两个字母:lv。 “看来这个男人还挺有钱,”刘医生笑着说:“还有别的吗?” “他坐着,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杯咖啡。”肖念皱了皱眉,脑海里一闪而过的是他戴着墨镜摸索着把咖啡杯弄倒了的画面,心里觉得有点难过:“他好像是个盲人。” 刘医生笑着看了看外面:“走吧,我陪你去找一找帽子。” 路上刘医生跟她聊了聊,顺便问了问她最近有没有做一对一的社交练习,一路走到她家里,也没发现什么帽子,肖念只好和刘医生告别,自己上楼回了家。 刘医生看着她上楼,掏出手机在楼下给纪然打了个电话,对面的声音很嘈杂,听着像是面试现场。 纪然现在只是一个龙套演员,在娱乐圈最底层混了三年,到现在还是演个丫鬟,死尸之类的角色,一部戏有一句台词就高兴的不得了,一天拿着一百块钱,经常为了省钱坐几个小时公交去片场,这些,她以为肖念都不知道。 “刘医生?念念怎么了?”纪然看见他打电话过来,下意识担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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