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这会儿见她原封未动就无所谓。你知道她这十日是怎么过的?” 他顿了顿:“她落入裴谌手里,差点被他用强的时候,还在盘算着帮你,她那么相信你,傻傻地以为你马上就会来救她,谁知被关在不见天日的暗狱里整整十日,哪怕如此,她到毒发命悬一线的时候,还在帮你谋算。你当然不会关心一个物件过得好不好,会不会害怕,你也不会在乎她的想法她的感受,你只知道把她抢回去!” 他越说越快,失了平日的风度,满心都是为戚灵灵不值,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你知不知道她是一个人!” 但凡他有点人性,也会感到愧疚和羞耻,可是没有。 黑色面具后的异瞳里一片淡漠,像是荒漠映照出的月光,荒凉而贫瘠。 北宸道君从心底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他终于明白自己是白费口舌,他根本唤不醒对方的良知,因为没人能唤醒不存在的东西。 “这是我和小师姐之间的事,”邪魔微挑下颌,面具下的眼睛冷酷傲慢,“与你无关。” 就在这时,榻上的戚灵灵蹙了蹙眉,发出一声轻哼。 祁夜熵将北宸道君一推,快步走到榻前将戚灵灵抱在怀里。 他天生残缺,不懂何为感情,但当他把宝物紧紧抱在怀里,他的心中也会涌起近乎幸福的感觉。安心,温暖,残破的身体和灵魂都像浸在热水里。 戚灵灵也感觉到了他的气息,竭尽全力睁开眼,入目是一片模糊的影子,什么也看不清,但她却知道是他来了。 这十天她没为自己的处境掉过一滴眼泪,直到这时才后知后觉地委屈起来,鼻根一酸,眼泪涌了出来:“你怎么才来……” 原来她也害怕的,害怕黑暗,害怕被抹杀,害怕他真的不管她了。 感觉到他气息的刹那,她甚至不敢睁开眼睛确认,生怕这只是她的错觉。 她无法自欺欺人,知道自己这回真的栽了。 她根本不想回什么现实,如果现实是一个没有他的世界,那么也许虚幻才是她的现实。 祁夜熵轻轻啄吻她的额头、眼睑,抚摸她的头发,轻声安抚:“没事了,我在,没事了……” 吻了一会儿,他又把她搂紧,就像怪物找到了丢失的心脏,要把她嵌回自己的胸膛里。 戚灵灵想狠狠地骂他,质问他为什么才来,为什么娶钱小姐,可话到嘴边却意识到他身上有浓重的血腥味,没出息地变成“你受伤了?伤得重吗?” “无妨,别担心。”祁夜熵温柔道。 北宸在一旁怔怔看着,忽然说不出话来。 那两人一见面,仿佛他们周围的世界全消失了,眼中只有彼此,没人能插得进去。 他不能理解邪魔对戚灵灵的感情,就像邪魔也理解不了人的感情,但他无法否认这种感情的存在。 他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而他只是个多余的人,一个外人,根本没立场对他们指手画脚,也没有什么资格谴责祁夜熵。 北宸仿佛站在一场酸雨里,被腐蚀得千疮百孔。为了仅存的体面,他应该立刻转身离开,但身体却无法动弹,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原地。 戚灵灵承受不了过山车一样的情绪,很快筋疲力尽,又迷迷糊糊地昏睡过去。 祁夜熵只当北宸不存在,用后背挡住他的视线,探手入她襟怀,并指按在她心脉处,缓缓推移,将她体内的金鲛血往外逼——普通金鲛血虽能解毒,本身也是一种阳毒,对身体伤害很大,不比祁夜的血是温养元神、增进修为的大补之物。 何况那血也不知是北溟皇族里哪个脏东西身体里流出来的,一想到有人拿这种恶心东西喂她,他就恨不得把那人扒皮抽筋。 他将阳毒逼到戚灵灵的指尖,然后抬起她的手凑到嘴边,轻轻咬破她无名指,把毒吮了出来。 金鲛血的药力随着毒性一起流出体外,她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