钮虽说不在意她娘的嘱咐,也知道自个十岁不适合整天和男孩子混在一起,便在自家做好,给卫家兄弟送过去。 卫若愉第一次吃知了猴,不太敢伸筷子,可他一犹豫,卫若怀就吃下去三四个,吓得小孩顾不过来知了猴长相吓人,边吃边滴咕,“我明天就给大伯写信,你天天欺负我,没有一点兄弟爱。” “写啊。”卫若怀根本不怕,“只要你不烦叔父又问你还有没有果酒。” 卫若愉一噎,上次他父亲来信,小若愉回信时说:“村里人都在忙,没有人有时间酿酒。”他爹消停一段时间。如今是七月中旬,村里人真正地闲下来,即便他爹分不清韭麦,也知道离秋收还得很多天。 “他又不是没喝过好酒,干嘛盯著果酒不放啊。”卫若愉奇了怪了。卫大少笑道:“酒?我觉得他们把果酒当成冰饮来喝了。” “什么?那得多少才够他们喝的。”卫若愉瞪大眼。 卫若怀道:“正常。果酒放井里冰半天,你也说凉凉的,甜甜的,很是爽口,何况他们。”这点倒是让卫小哥猜对了,远在京城的两位卫大人真把果酒当成饮料来著。 卫炳文看著日历本越来越薄,心情跟著越来越好,八月的第一天,早上卯时就起床,喊他夫人赶紧收拾。 卫夫人是个土生土长的京城人,一辈子去的最远的地方是京城郊外的庄子。之前她和她儿子一样对杜家村没半分向往。在卫老偶尔提到老家时,她还在心里滴咕老爷子好日子过烦了。如今却是迫切希望早点到那个神奇的村落,尝尝那里神奇的美食。 与此同时,三钮家的青葡萄也变紫了。和村里人一块把之前酿的果酒送去段家酒楼时,一路上到处都是卖葡萄的。 村民拿到可观的酒钱,手头也松了。临去时拉著满满一车东西,回来也是拉一车。卫若怀在树荫下乘凉,远远看去还以为段守义不要三钮的酒,正想跟堂弟说:“段家小老板出息了。”待三钮走近,卫大少扭脸就冲著家门的方向喊:“邓乙,把车弄出来,我们也去买葡萄。” “快晌午了,哪儿去。”卫老瞪他一眼,“明天早上再去。”当天下午,卫小哥只能看著三钮和村里人欢欢喜喜的做葡萄酒。 为了和三钮独处,卫小哥可谓是煞费苦心,第二日把县里的葡萄全包了,卫家大少是个吃货的名声也传遍整个广灵县。 杜三钮也忍不住问:“你很喜欢吃葡萄?卫小哥。” 卫若怀心想,我喜欢我洗葡萄,你捏碎葡萄做的酒,更喜欢我们俩一起干活。可是这话能说么?不能!便装作不好意思的“嗯”一声,耳尖微微泛红——欺骗三钮,羞愧所致。 三钮当他害羞,想了想,“葡萄干也好吃,卫小哥既然这么喜欢,派人再买点,不过做葡萄干比做葡萄酒麻烦。” “没事,钱娘子他们闲著也是闲著。”卫若怀心想,只要你待在我家,天天做葡萄都没关系。然而就在做出十斤葡萄干的时候,杜家村村口出现两辆豪华马车。 三钮拎著老南瓜正往家去,见此驻足观望,只见从车里下来个中年男子,冲著路边的小孩、大人作揖,“请问卫家怎么走?” “你是何人?”村中老人一脸警惕,小孩子们机灵挡住去路。 作者有话要说: 我也是无语了 第42章 南瓜饼 卫炳文面色发窘。想当年他不过十来岁的小儿, 送病逝的祖父回来受到乡邻热情款待。如今已是三品大员,却被拒之村外,“我是卫家长子。” “卫老的大儿子?”村民上下打量他,眼中尽是怀疑,“你长得不像卫老。” 卫炳文扶额,“我像我母亲。” “可是,可是卫小哥也不像你。”话音落下, 马车里传出“扑赤”一声, 盖过三钮的笑声。三钮见没人注意到她,慌忙遁走。看到卫家小哥俩还坐在路边的槐树下写字, 抿著嘴,蹑手蹑脚走过去。 卫若怀猛地抬头,“干么去了?”三钮猝不及防, 吓得一哆嗦, “你,你怎么知道是我?!” “不知道。”卫若怀道:“这边除了你也没别人。” 杜三钮四下里一看,果然,村里的大人包括她娘都在不远处编箩筐, 待在这边大概是怕影响到卫若怀,“你长得像母亲吧?卫小哥。”非常肯定得问。 卫若怀一愣, 她话题跳跃太快, “怎么突然说起这个?等等,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不像父亲啊。”三钮说出来,小若愉也抬起头, 脸上尽是不可思议,三钮笑道:“你爹娘就在村口。”指向南边,“若愉的爹娘好像也来了。” “不可能!?卫若怀霍然起身,三钮耸肩,“不骗你,我回家啦。” “三钮——”声音戛然而止,卫若怀看著越来越近,越来越熟悉的马车,浑身僵住,喃喃道:“若愉,我没做梦吧。” 卫若愉使劲揉揉眼,娘啊,马车更近了,小孩反射性迎上去,临到跟前突然停住,“父亲?”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