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会流于轻浮与浅薄。 窗外,微风拂过树梢,发出沙沙的声音。 他敛眸,细长的睫毛扫过下眼睑,收住了深长的情绪。 有些秘密,只能被小心翼翼地埋进了心里最深最深的土壤里。 “还有几天就要中考了。”江屿见她拿着手机发呆,用笔头敲了敲她的脑袋:“你现在的成绩,自身难保,你还给别人补习,多大勇气。” 温念念捂着脑袋,冲他撇撇嘴。 “我心里有数啦。” “有数个...” 温念念立刻抬头,死死盯住他,期待的眼神仿佛是在说:“快说啊,把那个字说出来。” 素来礼貌正直的江少爷,居然也会爆粗口,千载难逢啊。 江屿及时收住了话头,不满地扯了扯衣领。过去他总是一个人,没有朋友,自控能力很强。 可是跟这些家伙当朋友久了,说话也越来越随意...他不太喜欢这种改变。 “快说啊,有数个什么。”温念念嘴角咧开,言笑晏晏,似要引诱他做坏事:“江同学,不要控制你自己的本性,大胆地说出来。” 江屿顺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没好气地喃了声:“看你的书吧。” 温念念埋头看了会儿书,感觉倦意上涌,于是趴在桌上小憩,很快就睡着了。 江屿写完了英语小作文,搁笔,望向她。 她趴在桌边睡得很香,细密的眼睫覆着下眼睑,被电风扇吹拂着,微微摆动。皮肤白皙,脸颊处微微泛着自然的红润,两片唇瓣也是莹润如珠... 睡觉的模样,有些憨,也有些呆,但更多的是可爱。 江屿感觉心跳有些不受控制地加速了。 他转移视线,望向窗外明朗的蓝天和枝头绿叶,咽了口唾沫。 很热。 越来...越失控了。 生理卫生课上,他听老师讲过青春期男生女生的一些情绪想法,但曾经的他以为这些事离自己很远。 可女孩却他却那么近,他甚至可以听到她细微的呼吸声。 江屿沉思片刻,然后无声息地脱掉了自己的蓝白校服外套,轻轻地搭在了她的身上。 只一小会儿就好。 他继续埋头写作业,忽然觉得...很心安,就像羽毛飘进湖中被紧紧吸附,不会再漫无目的地飘荡了。 中途,江屿接到父亲的电话,说发来一份公司的季度财务报表在他的邮箱,让有时间他看看,有什么问题勾出来。 父亲经常会把公司的一些东西发给他看,倒不是为了让他检查错漏、而是为他将来进公司做准备。 江屿自小就是被作为继承人培养。 他漫不经心地走回教室,接收了父亲发来的那份简化版报表,开始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检查问题,果然查出一些账目上的出入。 他花了一个小时,把有问题的地方全部标红了发给父亲。 父亲只回了一个“嗯”,便没有更多的话语。 其实很多时候,江屿想不明白,为什么季驰的父亲会那样宝贝他,明明他成绩很一般,可父亲的爱好想和他的能力丝毫无关;同样,也想不明白温念念的父亲为什么总喜欢出去吹女儿... 对于江屿而言,无论他再优秀,似乎...都换不回父亲哪怕一个“好”字。 江屿发完邮件之后,坐在空荡荡的教室里沉思了很久,有同学陆陆续续走进了教室,周遭开始吵闹了起来。 恰是这时,江屿忽然想起什么事情,猛然站起身。 糟了! 他慌张地冲出教室,差点带翻了脚边的椅子。 周围同学诧异地望向他的背影,从来没见江屿有这么不稳重的时候啊。 当他赶到研讨室的时候,温念念已经走出了门,手里,抱着他的校服外套。 江屿立刻止住了脚步。 “这是谁的校服呀?”她东张西望,四处寻找着校服的主人。 季驰背着书包路过,温念念连忙叫住了他:“你的校服啊?” 季驰拍了拍自己的书包:“我的在这儿呢,这么热的天,谁还穿校服。” “奇了怪。” “怎么了?” “睡觉的时候,有人在我身上搭了一件校服,但是我醒过来却没见人影,等了半晌,也不见人来。” 温念念偏头,望见了躲在楼梯转角的江屿,扬手道:“嘿,你知道这校服谁的吗?” 江屿靠着墙,挪脚走出来:“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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