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法报答你,你若反悔,随时可以杀了我。” 说完这话,他便做好受死的准备。屋里静得落针可闻,月仙看着他无畏的脸庞,冷哼一声,端起地上的铜盆,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将那一盆给他擦身的血水尽数泼下。水从高处倾落,跌在地上,粉身碎骨的声音叫刘密心中一颤。 第一百四十章 相见欢(上) “你为何跟着我?”“谁说我跟着你了?”月仙没好气地冲他道:“我只是碰巧遇见你们,你别自作多情。”这也太巧了,刘密觉得不是自作多情,她就是在跟着自己。为什么呢?或许是为了司空觞的事,抑或是孟党指使她来刺探章衡的事。前者刘密倒是很有兴趣和她讨论,后者便无可奉告了。“司空玳说是你杀了他母亲,他怕牵连他父亲,才隐瞒多年。” “你为何跟着我?” “谁说我跟着你了?”月仙没好气地冲他道:“我只是碰巧遇见你们,你别自作多情。” 这也太巧了,刘密觉得不是自作多情,她就是在跟着自己。为什么呢?或许是为了司空觞的事,抑或是孟党指使她来刺探章衡的事。前者刘密倒是很有兴趣和她讨论,后者便无可奉告了。 “司空玳说是你杀了他母亲,他怕牵连他父亲,才隐瞒多年。” “他放屁!”月仙将手中的铜盆重重一放,目光透过素纱射在他面上,道:“你相信谁?” 刘密私心里是信她多一点,他明知她想听这话,爱听这话,他偏不说,道:“我相信证据。” “倘若没有证据呢?” 刘密无言,一桩八年前的命案,还有证据才是奇迹,宁月仙是唯一的目击证人,可是她的证词,谁会相信呢? 月仙双臂交叉横在胸前,盯着他看了半晌,轻轻一笑,道:“刘大人,律法条例很多时候并不管用。比如今日我若没有救你,谁又知道杀你的人是哪个呢?” 刘密道:“是司空玳,他怕阎老太爷知道女儿被害的真相,想杀我灭口,但在陕西境内动手并不明智,于是故意告诉我,你是司空觞从洛阳莳花馆赎出来的,他料定我会去洛阳。” 月仙道:“我不是司空觞从莳花馆赎出来的。” 刘密道:“那你和他是怎么认识的?” 月仙坐下斟了杯茶,慢悠悠地吃了两口,道:“与你何干?你知道又能怎样?你想抓我,我现下就在你眼前,你抓得住么?” 刘密心想对付你这种武功高强的土匪,硬来当然不行,得智取。 他不说话,月仙以为说得他哑口无言,又高兴起来,哼着小曲儿走出房门,叫来伙计,点了几样菜,吩咐他去买几件男人的衣服鞋袜。 刘密那身衣服破得不能穿了,行李也丢失了,所幸银票印信贴身收着。吃过饭,伙计送来衣服鞋袜,刘密知道是月仙吩咐的,拿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给她。 月仙看也不看,要了两桶热水,往澡盆里倒。 刘密诧异道:“你要在这里沐浴?” “我不在这里,谁保护大人?”月仙斜睨他一眼,伸手试了试水温,走到衣架前宽衣解带。 她好歹也是个姑娘家,竟无耻至此!刘密难以置信,呆了片刻,急忙转过头去,道:“我不用你保护,请你去别处洗罢。” 月仙窸窸窣窣地脱着衣服,道:“别人都以为我们是夫妻,分开住岂不惹人怀疑?我一个女人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 刘密听见身后哗啦啦的水响,似有若无的幽香随着热气弥漫开来,这次地就是圣人也难无动于衷。 她应该是个美人罢,要不然司空觞怎么会为她背叛阎氏?她这会儿一定没戴面纱,刘密极想回头看看她的模样。可她就算美若天仙,又有何意义?自己和她注定是两条路上的人。 清晰明了的现实像一股冷风,骤然吹散了周围的旖旎。刘密叹了口气,尽力转移思绪,想些与她无关的事。 月仙看着他冷冰冰的后背,恨得想拿热水泼他,咬了咬牙,笑道:“刘大人,你这个年纪还未成亲,是不是有隐疾?” 刘密没多想,脱口道:“有没有,与你何干?”说完便觉得这话不太妥当,仿佛想与她相干似的,兀自把脸红了。 月仙道:“我不过随便问问,你扯上我做甚?真不害臊。” 刘密心想分明是你不害臊,还有脸说我。嘴上也不分辩,女人本就是不讲理的,女土匪比一般的女人更不讲理,何必多费口舌? 月仙洗完澡,在外间的藤榻上睡了,一夜无话。 却说五月初八是鲁王生母梁贵妃的芳辰,梁贵妃向天子讨恩典,让鲁王回京一次。天子数年未见鲁王,也甚为思念,当即答应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