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嬷嬷边打门帘,边道,“奴婢已派人打听清楚,说是侯爷要去庄子上养病,府中的事都交给世子,世子去见大皇子,惹恼世子夫人,两人才闹起来的。” 南珊有些了然,眼下孟家失势,大皇子占得上风,大伯自然想靠向大皇子一派,而魏氏想得长远,南瑾有孕,又是皇贵妃,孟皇后一旦被废,上位的说不定就是女儿,故而不愿意南世子和大皇子走近。 “随他们闹,派人盯紧他们的举动,若有异动,立马来报。” “是,皇子妃。” “马上就要过年,各处庄子上都送来年货,奴婢做主,分出一部分送到南府,另外姜小姐那边也送一份,其它皇子府上都按例送去。” 南珊坐在椅子上,点下头,“你做得很好,府中的这些事情交给你,我很放心。” 杜嬷嬷低下头,“皇子妃此言折煞奴婢,为皇子妃分忧,是奴婢的本份,若不是皇子妃信任,借 奴婢一千个胆子也不敢擅自做主。” “这些府中的杂事,你看着处理就行,用人不疑,你自管放手去做。” “是。” “另外,陛下今日早朝准了孟国公的折子,改为信恩侯府。” “哦,”南珊倒有些意外,本以为皇帝必然要好生思量一下,没想到决断这么快。 “奴婢听说是护国夫人跑到陛下面前哭诉,陛下一怒之下,下的圣旨。” 南珊点下头,原来如此,孟氏老拿着那点恩情说事,永泰帝必然恼怒,一个奴才,照顾主子是本份,竟然以此为功,若没有意识到还好,一旦皇帝回过味来,哪有什么好果子吃。 孟氏,到底是太看得起自己。 她不会想到,以前几乎尊她为母的陛下,怎么会变得如此翻脸无情,她不过是略为提下当年,陛下就怒斥她不知尊卑。 甚至当场就下旨夺了国公府的封号,贬为侯府。 一回到府中,听到信儿的容氏和世子夫人就气势汹汹地赶到她的房中,将她好一顿奚落。 尤其是容氏,以前小姑子小姑子叫得多亲热,自出事后,就不搭理她,前几日,还将两府之间相通的拱门封死。 “小姑子,都是你,若不是你惹的事,咱们家如何会落到此般田地,先是你曝出丑事,然后国公爷被训斥,皇后被贬,好不容易皇后起复,你又闹这一出,如今国公府变成侯府,你满意了吗?” 世子夫人眼眶都气红了,说起话来也不客气,“女子不出嫁,反而一直祸害娘家,这样的姑娘换成哪个府里,都要被送去家庙。” 孟氏气得翻白眼,摇摇欲坠,指着她,“你…” “我怎么了,侄媳说的可全在理。” 容氏点下头,“小姑子,为了孟家,你还是出京静修一段时间吧。” 说完也不等孟氏同意,直接吩咐下人打点行装,次日清晨就让人将孟氏扶上马车,孟氏前次大病,本就元气大伤,又被容氏婆媳俩一气,又病倒了。 容氏才不管她,只想将她送得远远的。 马车行至城门口,孟氏听到似乎有些耳熟的声音,有气无力地问,“外面是何人在说话?” 陪行的婆子是容氏的人,没好气地回道,“是德勇侯夫人,德勇侯病重,要去京外静养,侯夫人和三皇子妃都来送行。” 德勇侯夫人,那位从来不露面的填房。 孟氏小心地掀开车帘,正好看到三皇子妃身边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