荏正色道:“未经现代人开发的山洞就叫野洞,我劝你不要进去。” 林雁行在他头上呼了一把,笑着说:“我好心要带你玩儿,你怎么扫兴呢?” 陈荏皱眉看他。 林雁行最发怵陈荏这么看,感觉整个头皮都麻! 其实陈荏修眉杏眼长开了之后挺美的,不知为何就是吓人。 过了好几年林雁行才想通是为啥:陈荏这厮不仅眼睛大,黑眼珠还大,一般人戴美瞳才有那效果,而他瞪人的时候又专注严肃至极。 所以林雁行后来有点儿美瞳过敏,见不得女孩戴那玩意儿,一见就想起他那冤家。 “你去不了。”陈荏说,“这是军训,不但老师管你,教官也管,他们不可能让你偷溜出营区。” 林雁行说:“不是偷溜,是打时间差。军训的最后一天上午是会操表演,学校邀请部分家长观摩,看完了以后有些学生就跟着家长的车回去了,但更多的人得等到下午坐大巴一起回去。” “我爸收到观摩邀请了,他肯定没空,所以会派一个人来。等会操结束,我就对老师说跟那人走了,再对那人说坐大巴回去,这不就有时间去那山洞了嘛!这方法可不是我想出来的,校队的那些人都是这么干的。那洞挺浅的,离得又近,一来一去最多一个半小时。” 陈荏问:“回来要是赶不上大巴呢?” 林雁行说:“凭我还找不到车回丽城?” “别去。”陈荏说。 他有切身之痛,他上辈子车祸、感染、截肢乃至死亡的诱因就是想去看山上的一个洞,也是野洞,也有古人遗存,也说有地下河。 林雁行满不在乎走了,到车后排把刚刚坐定的郁明又赶了回来。 郁明扶着椅背坐下,心有余悸:“妈哎,我刚才坐在他们几个体育生中间,那压迫感太强了,你平常是怎么跟林雁行当朋友的?” 陈荏忽然就恼了:“我他妈算哪根葱啊,我敢把他当朋友?” 我他妈还得抽空去上家长学校,好好学一下怎么和青春期孩子沟通! 郁明居然哪壶不开提哪壶,说:“我听他们说军训基地附近有个很好玩的山洞。” 陈荏按住他的后脑勺,把他压在车椅扶手上,贴耳骂道:“洞你大爷!” 整整一天陈荏都没和林雁行说话,首先他火大,其次下午站军姿时他有些中暑。 他身体虚,可以埋头干活但不能晒,一晒就晕。偏偏今年气候反常,九月下旬了还时不时有高温天出现,太阳明晃晃地挂着,周边一丝云彩都没有。 他觉得晕但没及时报告,多亏教官眼尖,发现他脸色不对,赶忙把他拉到树荫下坐着,又给灌了两支藿香正气水。 他缓过来后,觉得手脚都脱了力,脑袋却里很嘈杂,只好一直坐到训练结束。 当天树荫下坐了六七个人,可他是唯一的男生,为此他丧得不行,连晚饭都吃不下去。 他望着餐盘里的鸡腿和肉片,心里念叨这是脂肪,这是蛋白质,这是热量,这是我交钱买的,这说不定能让我今晚就长高0.3毫米……然而念叨归念叨,他胃里烦恶,闻到油腥味就想吐。 他望向周围,每个人都吃得又狠又快,显然都饿坏了。 今天下午除了列队和站军姿,大部分新生还跑了步,尤其是1班男生组成的一连,沿着军训基地四百米的标准操场整跑了十圈,外加萝卜蹲三百多个,俯卧撑一百多。 因为这个连队问题儿童特别多,什么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