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让,说你讲好今晚陪我的,怎么说话不算话。 他一脚蹬在那人的肚子上,说操你妈,你也配! …… 周曜忽然抓住了陈荏的手,陈荏一哆嗦,黄油刀掉下来,砸在餐盘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周曜重新拾起,笑道:“黄油不该这么涂,这么涂不匀,来我帮你。” 碧玺餐厅上了中西两种餐具,个人面前洋洋洒洒摆了十几样,陈荏只是因为心情忐忑才拿起了黄油刀和面包,并非真的想吃。 陈荏看着他熟练地给面包涂抹黄油,殷勤送到自己眼前,犹豫要不要接。 “拿去呀。”周曜说,“你一直都这么害羞?” 管老师说:“周曜你别逗他,他和你不是一种人。” 周曜故意问:“他是哪种人?” “乖孩子呗。” “乖孩子好,外婆会喜欢的。”周曜话里有话地说。 大菜陆陆续续上来,第一道是高汤松茸养生盅,第二道浓汤大排翅,第三道芝士焗海鲜,第四道黑椒汁小牛排,第五道木瓜血燕…… 陈荏食不甘味,只有别人看他的时才动一下筷子,燕窝鱼翅更不肯吃,吃那些玩意儿损阴德。趁着去洗手间的机会,他悄悄对管老师说:“吃完饭我想回学校宿舍去。” 管老师说:“你想跑啊?我也想!我这一年到头这么辛苦,想清静过个年都不行!” 陈荏说:“这一大家子是你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管老师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的也是你的,跟我一块儿受着吧!” 总算一顿断头饭吃完,陈荏埋头疾走出碧玺餐厅,刚觉得松快些,周曜从身后赶来拍他肩:“留个联系方式吧。” 陈荏还是老招儿:“我没手机。” 周曜将字条塞进他手心:“找电话打给我。” 陈荏看那号码,大叹一声,因为那就是上辈子周曜的手机号,用了十多年没变过,陈荏不知道打过多少回。 饭后管老师被师奶奶们拉回丽城乡间别墅去了,说是过完年回来,临走嘱咐陈荏看好家。陈荏巴不得他们赶紧走,连连答应。 大年三十一整天陈荏都窝在沙发上看碟,管老师的美剧收藏那么多,他还难得有时间看一眼。 到了下午,林雁行给他打电话,问他和管老师年夜饭吃什么? 他也没告诉林雁行管老师回家了,随口报了几个家常菜。 林雁行说:“吃这哪行啊?你们等着,晚上七点钟我过来!” “不用。” “等着,我给你们送饺子。”林雁行说完便挂了。 陈荏干脆不做饭了,抱着薯片爬上沙发继续看剧,就等老林家的饺子——林家保姆的手艺很好,茴香馅饺子是更是一绝。 差不多到点儿了,果然听见有人敲门,他高高兴兴去开,没想到门外站着的却不是林雁行,而是周曜。 这是他此生第二次这么近距离看周曜,浑身的血都吓得冰凉。 他当然不讨厌周曜,只是站在他对面总有一种毁灭感,一种不得善终的绝望,上辈子有,这辈子也有。 周曜的脾气秉性太极端了,和陈荏没有一点相似,和林雁行也大相径庭。 林雁行是团火,周曜也是;林雁行可预测,周曜会轰燃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