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多了,我只是担心表少爷有什么不好。” 紫扇哼了一声,暗道最好是如此。 “这会儿你不想想小姐,想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绿韵道,“看小姐那伤,没个十天半月是好不了……” “手上的伤倒是能好,心里头的坎怎么过去?就小姐那样怕事胆小的性子,能犯什么大错,至于如此?看表少爷这样子,指不定就是他惹的祸,害得我们小姐遭了殃!” 紫扇这话正是“歪打正着”。 绿韵叹道:“若是夫人还在,小姐就不会这样遭罪,旁的人家里若有跟咱家小姐似的姑娘,多半是疼得跟宝贝一样,哪里会像咱们姑娘这样惨。”顿了顿又道:“上回来做客的那位白小姐……我瞧她倒是个好的,若到时……” * 白家是京城宋家的远方亲戚,恰恰也定居杭州。自宋常山带着女儿下到江南,白家人便偶尔会来走动。 虽然绿韵、紫扇提及白若秋总有几分异样,语嫣却是打心底喜欢这位小姨的。 白若秋十七岁年纪,圆月脸盘,月牙眼长长又弯弯,眉清目秀模样,说话轻声细语,看人的目光也温和亲切。 说起来她与语嫣相熟也是缘分使然,原本不过是两家之间的寻常走动,纵然白家长辈见宋常山人品出色生了旁的心思,白若秋本人倒没有真的对宋常山如何。 只是有一回偶然在后园花墙底下遇着被花枝扎破了手不敢吱声、偷偷躲起来抹眼泪的语嫣,心中怜爱,温言软语了几句,便认识了彼此。 在白家人眼中,这倒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了。要想嫁给宋常山,自然有必要与他女儿打好关系。 只不过白家人不知道内情,白若秋一来二回地过来却晓得,宋常山待这个独女并不算好,在若秋看来,他那副态度和手段,对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女孩来说,实在是有些过分严苛。 宋语嫣自幼丧母,父亲又威严遥远、不可亲近,小小年纪便是这样娇怯温软又过分懂事的性子。偏偏她模样也是生得难得的好,在与她差不多年纪的女孩里头,若秋从未见过这样灵醒标致的。如此一来,倒愈发叫人怜爱疼惜。 她领着丫鬟进院子时,一眼便看到了坐在秋千架上垂着头的小语嫣,走近了才看到她两只手正搅着一根斜枝。 “做什么这样没精打采,天气这样好,也不出院子走走?反倒在这儿折磨这些无辜的花花草草了。” 语嫣见了白若秋来,脸上才多了几分笑影:“小姨怎么来啦?” “自然是来瞧你的,”白若秋在她旁边坐下,去了那根斜枝,拿起她受伤的手细看,“结痂了就好,如今正是最要紧的时候,记得千万别去挠它,挠破了这辈子都好不了。可还疼么?” “不疼了,就是有些痒。”语嫣腼腆地笑笑,有些不好意思。 白若秋看如此,更觉得这女孩可怜可爱,握了握她肩膀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语嫣愿不愿意和小姨讲一讲?” 语嫣:“是、是我不好,做错了事,该罚的。” “那你怎么这样不高兴呢?” 语嫣抬头瞧了若秋一眼,大眼茫茫然的:“我只是在想,爹爹是不是不太喜欢我……” 若秋鼻子微酸,搂她入怀道:“天底下哪里有爹爹不喜欢女儿的,你爹爹是疼你爱你才不想你犯错呢。” 语嫣点点头:“那天的确是我和表哥不好,冒犯了爹爹重要的客人,才会引得爹爹生气。” 若秋:“什么样的客人?” “一个姓刘的伯伯,和一个姓王的叔叔,王叔叔是个大好人,要不是他救了我,我的脑袋就要给那一窝鸟蛋砸坏啦,就是弄脏了他的衣服不知怎么好……” 刑部侍郎王彦和锦衣卫刘侍卫长到杭州的事,早就人尽皆知,尤其先前王彦才破了方知县被闵昌忠暗害的命案,在杭城一带为人称道赞颂,若秋一下子便猜到是这二人。 “怪不得宋书长要罚你,毕竟你那位王叔叔是大越朝最年轻有为的刑部侍郎大人,轻易冒犯不得,”若秋笑道,“不过,他既是那样的人物,怎么会在意区区一件衣裳?” 语嫣皱皱眉头,既不知刑部侍郎是什么东西,又觉得若秋说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