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得这样温柔,不由自主地,就由着她牵起手往宴厅去了。 望着方妙玉柔美秀丽的侧影,她自觉今日立了大功,嘴角不由翘了起来。 两人到宴厅口时,妙玉回眸望她,见她这样笑吟吟看着自己,脸上一热,略有些不自在道:“进去吧。” 两人神色如常地回到宴席,到归雪身边双双坐下。 归雪讶异道:“你们两个怎么一块儿回来了?” 方妙玉用手指轻轻贴了贴唇:“回头再说。” 与此同时,语嫣扫了一眼厅内,见云湖已经垂首侍立在王老夫人身后,不由微微松了口气。 她想到方才那个郡主,此刻才有些怕了,压低声问妙玉道:“方姐姐,郡主会不会来找我们寻仇呀?” 妙玉含笑望着她:“刚刚你路见不平的时候原来还没想到这个么?” 语嫣辩解道:“情况危急,哪顾得了那么多。” “放心,她不会,”妙玉轻抚她发端,“除非她想惹得老夫人更不喜她。” 语嫣点头,又觉得哪里不对,听小嫂嫂的意思,王老夫人似乎……早已不喜郡主? “语嫣妹妹,今日你帮了我大忙,还为此开罪了郡主,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收下可好?”妙玉取下发间的雕荷青玉簪,递到了语嫣手里。 语嫣吓了一跳:“这太贵重,很是不必,我是心甘情愿的。” 妙玉蹙眉:“你若不收,我心中过意不去,寝食难安。” 语嫣呆望她片刻,看她神情坚持,只好呐呐道:“那、我就不客气了,谢谢方姐姐。” 妙玉嫣然一笑,亲手替她把簪子插入发间。 莹莹碧玉,与雪白的肌肤、乌黑的墨发相映,美不胜收。 *** 寿宴罢了,宾客尽散。 王家暖阁内,老夫人听完云湖的禀报,看向王彦道:“宋家这丫头有趣,看似娇娇的小姑娘家,实则胆大得很,你听听,有哪个敢这样待那位金枝玉叶?” 王彦略有些无奈道:“这孩子打小如此,性情使然。” “你倒是半点也不惊讶,湖阳如今也是越发不把我这老太太放在眼里了,在我的寿宴上就敢这么欺负方丫头,要是那小丫头没来,或是方丫头心性不坚,和方家的这桩亲事,多半是要黄了。” 王彦垂眸:“让母亲劳神了。” 老夫人叹了口气:“我话说到这份上,你还不给我一个准话,到底你对方丫头……” 他神色淡淡:“还是那句话,儿子只把她当作妹妹。” 老夫人凝神看他:“你这是一辈子都不打算成婚了?” 王彦:“儿子不敢。” 老夫人:“你有什么不敢的,天底下属你主意最大……罢了,我乏了,你先下去吧。” 王彦走后,老夫人靠上迎枕,面露倦色。 云湖替她按着肩道:“夫人也不必太过忧心,六爷如此,指不定心中已有在意的人了,自有主意呢。” 老夫人闭着眼笑了一下:“不必哄我了,他若有这份心思,早跟我挑明了,也不会让我在方家这头多费心思。我实在是想不明白,他到底想的什么,如今都是要三十的人了……看来看去,除了那位要不得的郡主,也就只有方家的丫头能与他说上几句,谁知道他只把人当妹妹,你说气人不?他这是想气死我呢……” 云湖抿嘴一笑:“瞧您说的,您比谁都清楚,六爷哪是这样的人!” “唉,不提他,提他我就来气,”老太太睁眼道,“说起来,宋家那小丫头,倒是个喜人的性子,没想到宋常山这天底下最刻板之人,竟能养出这样灵透的女孩儿……” 云湖想起语嫣的音容笑貌,不由也会心一笑:“可不,宋姑娘不装模作样,也不拿乔作态,连奴婢看着,都喜欢得不行呢!” “这孩子好是好,只可惜是张廉的外孙女,加上这样品貌,往后不知有谁敢娶。” 云湖笑笑:“您就是爱操心,那位小姐仿佛才十三吧,谈婚论嫁也太早了些。” “早什么,再一年多也要及笄了,我若是老宋家的,有这么个孙女,肯定现在就留神了,等她真十五六了,那还来得及?” 云湖蓦地想起方才紫竹林边最后那一幕,一顿道:“有一件事,奴婢不知当讲不当讲。” *** 另一头,在回府的马车上,语嫣将今日发生的种种一一告诉了归雪。 归雪听罢,大吃一惊:“你真的这么和郡主说的?” 语嫣:“对、啊,是不是要完蛋了?” 归雪眉头紧锁:“是啊,多半是要完了。” “这怎么办,要不……我立马收拾包袱回杭州避一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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