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想得开。”蒋赫地说:“多少人想学那本书,学不来呢!据说那《义山公录》是一脉单传,只给嫡长子看,不传旁支,是不是?” “好像是。”我挠挠头。 这时候,蒋书杰的堂嫂过来了。 她捧着寿衣,寿衣上放着毛巾和梳子,表情很不乐意,嘴里嘟囔着:“这天杀的蒋书杰,就会欺负我这没男人的……” 原来是个**。 一进屋,堂嫂便看见何氏睁着大眼睛,登时吓了个半死,尖叫一声,转身就要走,蒋赫地冷冷的说:“你已经踏进这个屋门了,还拿着她穿的寿衣,要是不给她穿戴好就跑,她会以为你叫她光身下地府,会追你一辈子!” 堂嫂面无人色,却只好又回来。 她哆哆嗦嗦的,先拿毛巾给何氏擦了脸,然后把毛巾盖在何氏脸上,遮住了她睁着的眼睛,又拿梳子给何氏梳理了梳理头发,换寿衣的时候,我和蒋赫地外出等候,看见蒋书杰和一帮人抬着一口新棺材回来了。 蒋赫地稍稍满意:“小鳖孙换了个松木的,看着挺厚实,这还算能说得过去。” 蒋书杰的手里还捧着一堆黄纸,在屋门前烧了,装模作样跪着磕了几个头,念叨两句:“嫂子,您安歇,嫂子,您可别再吓您小叔子了,我还得跟咱蒋家留后呢……” 众人忐忑不安的抬着棺材进屋,何氏已经被堂嫂换过了寿衣,整个身子,穿戴一新。 蒋书杰伸头一看,然后又缩了回来,哆哆嗦嗦的问蒋赫地:“叔,我嫂子的眼睛为啥还睁着呢?” “那你去给她抹平。”蒋赫地没好气的说:“这么简单的问题,就你这蠢货能问出来,死不瞑目呗!” 蒋书杰打破砂锅问到底:“我嫂为啥死不瞑目?” “你自己问你嫂子去!”蒋赫地骂道:“信球货!” 我听得心中暗笑,蒋赫地自己也不知道,还装的高深莫测。 “叔你真会开玩笑。”蒋书杰干笑两声,一挥手,招呼众人,战战兢兢的把何氏又放入了棺材中,迅速的盖上,然后钉钉子。 这次抬棺的时候,众人更加小心,也不喊一二三了,都慢慢的起身,结果四个人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棺材却纹丝不动! 四个人都憋得满脸通红,吓得浑身是汗:“队长,棺材抬不动,死沉死沉!” “咋会抬不动?”蒋书杰说:“我嫂子那么瘦,棺材又不重,你们四个大男人能不能下点力?” “你站着说话不腰疼!”四人不满:“要不你来试试!” “给我!”蒋书杰不服气地抢过一个杠子,扛在肩膀上奋力起身,只听“噗”的一声,蒋书杰憋出了响屁,棺材仍旧是纹丝不动。 众人笑不敢笑,哭不敢哭,各个脸都难看的吓人。 “叔,咋弄?”蒋书杰无计可施,只好又向蒋赫地求救。 蒋赫地摸摸胡子,骂了一声:“一群废物!滚出去,晚上六点之后再来!老子先做做法!” “好,好!”众人如蒙大赦,作鸟兽散。 我问蒋赫地:“做法要做到晚上六点之后吗?” 蒋赫地“扑哧”一笑:“你怎么这么老实?鬼晓得这是咋个回事啊,不过六点之后你爹不是回来了,你爹肯定能解决这问题。” 我恍然大悟,这个老精怪。 我也不回去了,准备等着老爹从桥头过,然后接着他。 中午的时候,蒋赫地带着我大摇大摆地去蒋书杰家吃饭,人家做了一锅,他吃了多半锅,愁的蒋书杰一脸抬头纹。 好不容易等到傍晚,我在桥头看见老爹骑着车回来,连忙拦住,老爹问:“咋了?你怎么还没回家去?明瑶好了吗?” “明瑶好了,何氏出问题了。”我说:“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的眼睛睁开了闭不上,入了棺材抬不动。” “哦。走,去看看。”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