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步廊道:“那我刻上?” “好!”我连忙找了一张纸,写了明瑶的生辰八字,给曹步廊看。 曹步廊默诵一遍,然后从衣袋中掏出来一根极其细小的锥子,在“明瑶”的右脚底下迅速的刺刻,片刻间,便告功成。 我捧在手中,连连诚谢,曹步廊笑着去了。 我反复摩挲那木偶,愈发的爱不释手。 等到晌午,弘德果然做了饭,殷勤来劝。 我仍旧是先端了一份给曹步廊送去。曹步廊邀我同吃。我们相对而坐,餐尽饭净之际,曹步廊突然说道:“小哥,后半晌我想到贵村里随便转转,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我看了曹步廊一眼,道:“在陈家村里转?” “对。”曹步廊道:“老朽没有别的事情,就是在院子里日夜待着,有些闷得慌,想去透透气。” 我想了想曹步廊的处境,确实无聊的很。老爹是把他当客人看的,没说过要困着他在家,不许他出去,于是我便说道:“没关系的,前辈尽管出去转悠。” 曹步廊笑道:“我怕再遇上你那个七叔,他对我可是有些误会。” “哦。”我恍悟道:“这个好说,吃完饭我就去找我七叔,给他说一声便没事了。” 曹步廊喜道:“那是最好,那是最好,真是麻烦小哥了。” 我道:“前辈不用客气,有什么事情尽管跟我说就是了。” 曹步廊诺诺。 吃罢饭,我把碗筷端回灶火屋,嘱咐了弘德几声,便去陈汉礼家。 见着陈汉礼,说了曹步廊的情况,陈汉礼面有不愉之色,哼道:“陈家村里有啥好转的?那样个贼眉鼠眼的琐碎货……” 我道:“七叔,他不是坏人。” “也不是什么好人!”陈汉礼翻了翻眼,道:“算啦!族长都不防着他,我还有啥话说?你叫他随便转悠,别走迷了就中!” “多谢七叔了!” “用不着!” 陈汉礼说话向来生硬,娘说他的话能噎死人,我都习惯了,从不以为意。 回到家中,我又告知了曹步廊,曹步廊欢喜之余,又是一番称谢。 后半晌,曹步廊来打了声招呼,果然出去转悠了。 我先去东院功房里修行。过院子的时候,突然瞧见石桌上放着一本书,远远的瞥了一眼,那书又破又烂,皮页泛黄发黑,想是年代十分久远了。封子上写着三个大字——厌胜经! 我心中一凛,暗道:这不是厌胜门的典籍么?据说那些厌胜术全都记载在这本书里。 对厌胜术,我原本是畏惧厌恶兼具,可是有了这“和合偶”之后,对那厌胜术又有了些好奇,不过老爹和叔父都说不可觊觎他人门中的术**课,那是江湖大忌,也是为人之本。所以我瞥了几眼便即作罢,只是心中诧异:这样宝贵的典籍,曹步廊的随随便便就放在石桌上,可真是粗心大意…… 练了一会儿功,出得功房,那曹步廊仍在外面转悠,还没有回来。 我把玩了会儿木偶,弘德就又来念缠,说想去颍水大桥那里瞧看消息…… 我被他缠的无奈,又想着或许能在河边见到蒋家的人,那样的话便可以叫明瑶也见见“和合偶”这稀罕玩意儿,于是就答应了弘德。 弘德大喜,当即催促着我走。 猫王白日里向来无精打采,只在屋檐下打盹睡觉,所以也不带它。 临到村口,我突然想起来曹步廊的那本《厌胜经》还在院子里石桌上放,顿时有些不放心,道:“老二,曹步廊的东西落在院子里,我回去给他收起来。怕丢了。” “哎呀,那值啥?!”弘德不耐烦道:“大白天的,谁敢进咱家拿东西?老猫王还在家里呢!赶紧走,赶紧走!匆刻天都黑了,咱爹都该回来啦!” 我被弘德搡的无奈,只得跟着他走。 我们兄弟快步走到颍水橡皮坝处,早看见大桥下不远处黑压压的堆着一群人,便知道是马新社那事儿发了! 弘德已经压抑不住激动和害怕,哆嗦着手拽着我就往人群里奔去。 我的心中也是“砰砰”乱跳,挤到跟前,才发现颍水里什么都没有了!马新社的尸体固然不见了,那些不计其数的泥鳅也一条不剩。 弘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