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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1节


药要害死他,你的脸色变了——你要是没做过亏心事,你变什么脸色?而且,前后的事情连在一起,我越想越觉得不对。你盖这卫生所,晚上却拒收病人,你那看门的刘胜,又仗势欺人,你儿子刚才在屋里打电话,说直接告诉佘所长,让他来抓人,嘿嘿……不想则已,仔细一想,你一个退休的医生,却笼着好大的势力!凡事,有因才有果,是不是你当年种下什么恶因,现在要结恶果?”

    牛升涂愣了片刻,忽然冷笑一声,道:“还真是陈汉生的儿子,发个烧,都能扯到鬼神上来。要是我害死了什么人,来报复我,为什么不上我的身,反而上他的身?”

    牛升涂这话问得我一怔,老二在旁边低声道:“哥,别花椒错了人。”

    我一时间也暗觉确实有些地方说不通,便道:“牛伯父,主要是事情太怪,我也是多疑了,言语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没什么。”牛升涂道:“这弘德现在不是也不烧了,也不说胡话了么?多好。你们就在这里歇一晚上,看看情况,等到明天,确定没事了,再走。”

    我也怕老二病情反复,便道:“好,打搅牛伯父了。”

    “哎——”牛升涂摆摆手,道:“自家人,不说两家话。怀德,你去给两位弟弟安排下住的地方。”

    “是。”牛怀德笑容可掬,道:“两位弟弟跟我来。”

    我们跟牛升涂道了辞,便跟着牛怀德出去了。

    路上,听牛怀德说他们一家四代人都在这卫生所里住,除了过夜的病人之外,打杂的,帮工的,护理的,大约还有三十多人。

    空房子也有的是,我和老二住在一间屋里,牛怀德自己也去睡了。

    躺在床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总觉得哪里蹊跷。

    老二也没睡着,问我道:“哥,我这一路上真是发烧说胡话了好几次?”

    “是啊。”我道:“莫名其妙的烧,莫名其妙的话,莫名其妙的又好了。”

    老二嘀咕道:“那这就出邪了。哥啊,等咱们回去以后,你还是赶紧学学《义山公录》吧,不然这出门老是撞邪可咋弄?”

    我道:“我也没撞邪。”

    老二道:“废话!你练的一身真气,诸邪不侵。我能和你比?”

    我道:“那之前咱舅带来的有辟邪的玉坠,你也不带,怪得了谁?要不回去以后,去茅山叫一竹道长给你画几张符,你随身带着。”

    “不要。”老二道:“咱们是相脉,咱舅他们曾家是山脉,茅山那边是命脉,虽说是关系亲近,可是相脉的人带别脉的东西来护身,传出去,陈家的脸面往哪儿放?咱爹就算是不说,心里头肯定也不高兴。我还宁愿多遭几次罪呢。”

    我由衷说道:“老二,有骨气。”

    老二得意道:“那是。咱小事胡乱来,大事不糊涂。”

    “得了吧。”我道:“你倒是会顺杆爬。”

    “说正事。”老二道:“哥,你觉得这个牛升涂咋样?”

    我道:“表面上,看着一团和气,谦谦君子,又高深莫测。但是感觉上,不大好,总觉得他哪点有些笑里藏刀,口蜜腹剑。咱爹当年不愿意给他看相也是个大疑问,为什么不愿意给他看呢?后来,夹着张熙岳的情面,才看了。但是,今天他也没怎么提这事儿。”

    老二道:“是啊,总觉得这老小子哪里不地道。”

    我道:“睡吧,明天再说。”

    老二倒是没心没肺,一说睡,倒头“呼呼”就见周公去了。

    我满腹心事,反而睡不着了。

    默默运功调息,练了一阵,隐隐中,觉得有人在门外走动,想是卫生所里的人。

    练功已毕,精神亢奋,我更睡不着了,想到刚才有人在门外走动,而且像是故意轻轻走动的,我心中便狐疑起来,悄然起了床,推门出去。

    此时,已经近乎黎明,正是天色最黑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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