躬。 方立安虽然看不见,但感受到一股气流通过,大致猜到他的动作,微笑道:“不用谢,能把英雄送回家,我感到无比荣幸。” 听到这句话,躬着身的少爷鼻头微酸,眼眶发热,胸中积累多日的怫郁与激愤仿佛终于找到了出口。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项链,饱满沉重,一颗接一颗地砸在地毯上,发出闷闷的声响。 从知道哥哥的死讯起,他就一直憋着一口气,不哭不闹,装作若无其事,没人知道他的心痛得发颤。 此时此刻,少女的话让他再也按捺不住泪意,毫无形象可言地蹲坐在地,捂脸痛哭,哭英年早逝的哥哥,哭失去哥哥的自己,哭少女口中的英雄…… 方立安叹了口气,异国他乡,孤独的寻亲之旅必定充满了各种难以想象的艰辛与苦楚。她忍着疼痛探出神识,移步上前,拥抱少爷,予以温暖。 被人抱在怀里,少爷哭得更凶了,他张开双手,回抱方立安,泪水像开了闸一般,奔涌不息。 等他哭到打嗝,收了声,才发现某人的前襟沾满了他的鼻涕眼泪,白衬衫因为被浸湿变得透明起来,暴露出里面的白色内衣和姣好的弧线…… 少爷懊恼,一边擤鼻涕,一边道歉:“对不起,我失控了。” “没关系,都是小事。”方立安大方地转移话题,“一点半了,我给你订机票,你洗把脸就赶紧走吧。” 少爷把自己的假证件给她,起身去卫生间,等他出来,又恢复了英俊潇洒的超高颜值。 方立安叮嘱道:“毕竟关系到你哥哥的身后事,回国后,要第一时间跟你父母坦白,有些关节需要他们打通。我明天同一时间的飞机回北京,你可以带着你爸妈来接他。明白吗?” “嗯。” “去吧。”方立安递给他一叠钱,有红有绿,祝福道,“一路平安。” “谢谢!”少爷突然想起,“我叫许乔松,山有乔松,隰有游龙。你呢?” “保密。你可以叫我小仙女。” “……” 两人交换了手机号后,许乔松连夜离开了酒店。 方立安则是到外面晃悠一圈,揭掉易容符打车回到原来的酒店,换上干净柔软的睡衣,呼呼大睡。 床头的便利贴从“我出去玩了,不要担心。”变成了“我睡的很晚,不要叫我起床,请让我睡到自然醒,谢谢!另外,订十九号上午五点的机票回国。” 一觉睡醒已是中午十二点,昨晚果然劳累过度,方立安可从来没起这么晚过。 “起来了?想吃点什么?我叫客房服务。”倪雨阳并不敢把老板一个人丢在酒店,在她眼中,老板还是个孩子。 方立安按揉空旷的胃,觉得自己此刻能吃下一头牛:“来一份菠萝虾仁肉松炒饭、奶油培根蘑菇意面、培根蔬菜卷、提拉米苏香蕉薄脆披萨、土豆培根浓汤、青桔柠檬茶。”抬头看向倪雨阳,“你吃饭了没?这些都是我的啊,你要吃,自己加。” 倪雨阳:…… 方立安:“吃完饭你有什么安排?” “听老板的。” “自由活动吧,你玩你的去,不用管我。” “好。但是……” “放心,我不会去危险的地方,就在酒店周围转转,饭后消食。” 下午,方立安换上一身运动装出门。和昨天一样的线路,下地铁后,左拐右拐来到一个偏僻小巷,借助遮雨棚,给自己贴上隐身符、轻羽符。 酒吧一条街的建筑大多是三四层高的西式别墅,southern cross就是其中之一。白天,各个酒吧大门紧闭,方立安脚上用力,一跃而起,直接落在southern cross的屋顶。屋顶是个露台,上面摆放着几张桌椅和太阳伞。 方立安找到楼梯,轻手轻脚下楼。到三楼时,楼梯被一道栅栏式铁门隔开。 她掏出缩小符贴在身上,一阵头晕目眩,整个人缩小至蚂蚁大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