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还分不清总督巡抚哪个大哪个小呢。唉呀,真是出息呀。陈姑丈暗赞自己眼力好,呷口茶道,“薛大人的事知道的人不少,不过大多人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说来薛大人的学问自然是非常好的,听说以往还做过皇帝老子的先生,后来薛大人辞官回家做学问,就住在青城山。现在身上还有一品大学士的虚衔,陛下对薛大人十分看重,至今时有东西下赐,总督大人与他是旧识,走礼也不为奇怪了。” 说到这个,陈姑丈道,“你那花儿,可得给姑祖父我留两盆哪。”去岁他想买,说的晚了,没买着。今年预测何子衿这花儿还要火一把,便想提前预定,不想何子衿直接道,“都定出去了。” 何子衿道,“拢共四盆,都给了芙蓉坊。” 陈姑丈不信,“难不成你一年只种了四盆花儿?” 何子衿正色道,“说来绿菊好养,只是极品绿菊艰难。我一年能养出四盆来算是不错了,您老人家不信只管出去打听打听。” 陈姑丈呵呵笑,“这个,你是内行,你说什么,我信什么。” “可别,我是糊弄您呢,您可千万虽信,您一信,还不得上了我的鬼当。”明明说着讽刺的话儿,何子衿硬是个笑模样,她眼睛弯弯,露出两颗尖尖虎牙,带着一种孩子的天真俏皮,陈姑丈硬是生不起气来,道,“信,我是真的信。你看,你这丫头,又想多了吧。” 何子衿笑眯眯地,“您说,咱们这亲戚里道的,除了您老人家,也就我是个爱想多的。” 陈姑丈又给她哄乐,笑道,“反正芙蓉坊的事儿,你多留些心吧。倘有难处,来与我说。” 何子衿忽然心下一动,问,“可是章家与宁家有什么不对付?” 陈姑丈暗赞何子衿机伶,这样机伶的孩子,又是他看好的孙媳妇,陈姑丈乐得指点何子衿一二,道,“章家与宁家都是州府有名望的人家儿,如今还有联姻,宁家五奶奶就是章家女出身。我是觉着,你这花儿卖得好,凡事,有了名声,能做的事就太多了。你既真的无意,也便罢了。” 待何子衿告辞时,除了陈姑妈给的料子,陈姑丈特意给了何子衿几匹妆花织金绸,一脸慈爱道,“你们小姑娘家,正是该打扮的时候哪。” 陈家这般,何子衿倒没多想,她觉着是因先前陈大奶奶的事儿把何家得罪惨了,如今三姑娘得了门好亲事,两家关系缓和许多,陈家示示好,其实也是做给何老娘看的。 陈姑妈道,“已经备好了车,叫你表哥送你回去。”东西都给何子衿放车上了。 何子衿看陈行陈远都是一身学院制服道,“二表哥三表哥这是刚放学吧,岂不是太劳累三表哥了?姑祖母只管放心,有嬷嬷跟着,还有车夫,是一样的。” 陈远跟阿念一个班,笑,“没啥劳累的,正好我去找阿念阿灿一道做功课,不然一人在家怪没劲的。” 陈行就想给他一脚,道,“我不是人?” “二哥你是甲班,功课又跟我们不一样。”陈远道。 陈行笑着叮嘱陈远一句,“路上小心些。” 陈远送何子衿回家,路上正遇着阿念,陈远与车夫一样坐外头车板上,叫车夫勒住了拉着的青骡,陈远下车问,“阿念,你做什么去?” 阿念刚说一句,“子衿姐姐去你家了,我来接她。”何子衿已从里头打开车门,笑眯眯地,“阿念,上来。” 阿念没动,跟余嬷嬷打过招呼道,“姐姐,你下来,家里写字的纸不多了,我还得去买纸,咱们一道去吧。” 何子衿便要下车,陈远道,“等一等,放车凳。”身为表兄,他也是很知道照顾表妹的。不待陈远放下车凳,阿念伸手一扶,何子衿往阿念手上一撑就俐落的跳了下来。 陈远:何表妹好身手…… 阿念道,“三表哥,我跟子衿姐姐就去笔墨铺子,你先去我家吧,阿灿哥念你好几遭了。” 陈远年不过十四,还没那些个少年心思,只是身为兄长难免多想些,问,“你们上车,拐个弯儿送你们去笔墨铺子岂不便宜?” “买了纸还得去酱菜铺子。M.xiaPE.cOm